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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草药?”
林香花手里的捣衣杵停下来,寻思了数秒,一拍大腿,“别说,小豆,镇上真有一个专门收草药的铺子,叫做,叫做良药坊!对,就是良药坊。”
秦小豆没听过这个名字,“良药坊,难道还卖药么?”
一个产供销一体化的药房,就是成功商业模式的雏形啊!
“那我就不清楚了,要不小豆,你有空去城里看看去?”
林香花拧着衣服上的水渍,露出半截又红又肿的手臂来。
秦小豆忙放下葱,走到大青石上,拿过林香花的手,手背肿得连纹路都看不见了,光溜溜的像大莲藕,摸了摸还软绵绵的,林香花就嘶嘶地吃痛起来,“肿成这样了还洗衣服呢?你快放下,我给你洗一洗!”
“不,不用了,我做惯了的,不碍事。”
林香花不好意思地挡开秦小豆。
这些年劳动对她来说,已经成了本能,凡是什么脏的累的活儿,都交给林香花去做,才有了邱银秀的体面、周丽兰的刁钻。
“这些谁的衣服?都你一个人洗吗?”
秦小豆翻了翻两个木桶里满满当当的衣服,老少胖瘦,全家的衣服都在这里呢,当然,秦小豆和李钉夫妇的衣服不在,昨晚刚换下来,李钉就麻溜地洗干净了。
并不是为了逃避洗衣服的责任,而是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洗完澡就把衣服洗干净,更何况她受了伤,李钉不让她动手。
林香花赧然一笑,没有接秦小豆的话茬,又拿了一件羊毛衫洗起来,那羊毛衫两只手根本拧不过来,加上她受了伤,洗得特别吃力。
“别忙了,我来吧。”
秦小豆把葱交给她,“你回去吧,小心冻疮开裂。”
寒冬腊月,把手泡在冰冷的河水里,本来就是件受不住的事,林香花犹豫了片刻,在秦小豆再三催促下,接过了葱花。
“我一会儿再来找你。”
林香花把葱花送回家。
“哟,衣服呢?两桶衣服弄哪去了?”
正倚在门楣上嗑瓜子的周丽兰淬了一口瓜子壳,地上还有零零星星的一堆,两只狐狸眼就吊稍了起来,凶狠地看着林香花。
林香花没搭理她,把葱放在壁橱上。
“我问你话呢!你耳朵聋了吗?”
周丽兰在红色格子衬衫上擦了擦手上的哑巴,踢飞了一块石头,向林香花走来。
林香花白了她一眼,冷笑道,“嗑瓜子到别处磕去!别在我门前磕!”
手势极快地丢给她一把扫把,“打扫干净!”
从秦小豆处得到了安慰的林香花,第一次顶撞了周丽兰。
“林香花,你脑子没进水吧?敢指使我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