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悠既答应救人,便也不拖泥带水。
只见燕南悠将长袖折叠挽起,两指并成剑指在秦挽伤口附近笃笃点了几下,然后就一下将掌中刀抽出,丢在一旁。
虽然已经点穴阻了附近的血脉,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冒了些血出来,铁铉觉得看着狰狞,心又揪紧了几分。
紧接着,燕南悠又小心的揭开秦挽的衣服,只见秦挽胸腹一块都沾了不少血迹,红通通一片。
“铁铉,你去弄点热水。”
燕南悠小心的察看着伤口,还伸出手指在伤口附近轻按。
秦挽半昏半醒,随着燕南悠的查看发出几声低吟。
铁铉一见,不敢怠慢,连忙急匆匆的去找热水。
夜半时分,找热水是件难事,但由于大船是夜行赶路,厨房里有人值守。铁铉去要热水时,虽被拉住多问了几句,但却也算爽快的给了一大壶热水。
等铁铉赶回房时,便看到秦挽已被剥去外衣,只着亵裤平躺在床。
尽管胸腹一块的血污惊人,但肩臂与别处裸露的地方依然洁净,线条流畅。铁铉看得愣了愣。
“愣着做什么?快替他擦身……”
燕南悠一脸促侠,看得铁铉脸红了红。
铁铉不太确定的看看秦挽,又看看燕南悠:“我……我吗?”
燕南悠一脸无可奈何的摇头,走到铁铉身边,伸两指掸了一下他的额头:“难道要我去擦吗?是你要救他还是我要救他……”
铁铉捂着额头哎呀一声,但心里却是有了暖意。小时候他很调皮,铁师傅对他无可奈何时也喜欢掸他脑袋。
替秦挽擦身时,铁铉觉得自已的手都在抖。等擦去血污后,铁铉意外的发现秦挽的皮肤上居然留有伤痕,算不上醒目,而是伤口褪去后留下的白印。
燕南悠见铁铉半天不动,也凑上来看了看,然后才道:“这似乎是棍伤,看来他也不是一直如此春风得意。”
铁铉心中更加坚定了秦挽必定是有苦衷才做出许多坏事,更为自已决定以此刀抵前债而感到庆幸。
燕南悠看伤口清理得差不多后,便伸手在腰间一摸,掏出一只白玉瓶,点着指头将瓶中的药粉洒在伤口上。
药粉是白色的,看着没什么,可伤口一碰触到,居然就发出滋滋的声音,简直象是油锅上煎肉。
秦挽痛得立即睁开眼睛“啊”
的叫了一声。
燕南悠冷淡的将封好口的玉瓶丢在他手边:“一日一次,外头用干净的布裹好,一月之内必能愈合。”
秦挽抿着唇也不说话,似乎不太领情。
燕南悠也不和他计较,说完后便转头看向铁铉:“铁铉,这种人,你还是小心提防为好。我暂时封了他的内力,谅他伤好之前再也不能为难你。”
秦挽有些动怒,张了张唇似乎就要发飚,铁铉连忙走到床边装做不轻意的把手一放,正好盖了个严实,然后转头对燕南悠道:“燕大哥,你早点休息吧。”
燕南悠点点头,便走出房间,顺手将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