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不会的,两个国有大型企业,刚刚上市不到一年,就让人家给收购了?
都是他女马的庾明,显什么能耐?硬让“证券办”
把两大企业弄到股市上去……当时,风风光光得圈了不少钱;可现在,惨了吧!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不、不会的。他吕强天性刚强,资质颖悟,主持政府工作才几个月,哪能摊上这么倒霉的事儿?
是不是鞠彩秀太敏感,听到风就认为要下雨?
车子风一般驶向市委大楼。他踏上最后一层楼阶,不争气的脑袋还是一个劲儿地晃个不停。
“你看你的脸!”
一向和善的孔书记,一进门就训了他一句,“又到‘花花世界’喝去了是吧?哼,喝吧!两个大企业让你喝没有了。下一步,你的‘花花世界’也得落到别人手里。”
“孔书记,来了几个客人。”
他掩饰地扌莫了扌莫那张发烫的脸,赶紧解释了一句。
“好了。”
孔书记深深叹了一口气,冲他摆了摆手,“你快听彩秀说说晴况吧。唉!”
“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鞠彩秀的脸冷冰冰的,“‘蓟钢’和‘矿机’股市价格暴跌。现在,三家企业正虎视耽耽,准备收购。你现在是代理市长。你说,怎么办?”
“什么,三家企业收购?他们凭什么?这、是不是传言啊!我不信。这党领导下的国有企业,别人说收就收?”
“什么不信?”
看到吕强的样子,孔书记急得挥起了拳头,“现在是既成事实了。你快拿个主意。”
“主意?这……”
他急得在地上走来走去,搓着手儿直摇头。
“喂,找证券办。让他们找……找上海的那家什么长明基金公司,听说,那个公司实力雄厚,有几百亿呢!”
“快别提那个长明短明公司了。现在,这只瘟鸡一看形势不妙,带头抛售咱们的股票,拼命地砸盘呢!”
“什么,砸盘?真……真他女马的不够意思!”
吕强骂了一句,“当初上市,他们争着买咱们的股份;要不是他们瞎忽悠,我们还不一定上市呢!”
“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两大企业业绩良好,连散户都抢购呢!现在啊,墙倒人众人推。你就别说三道四啦!”
鞠彩秀斜起眼睛看着他,越看越不顺眼。这位吕大强人,整治庾明有那么多招数,今天,遇到正事儿,怎么就耍熊了呢!
“彩秀,你有什么高见?”
到底是吕强,此时还懂得官场的踢球法儿,不忘把责任推给下级。
“吕强,看你急成这个样子;孔书记又在这儿,我就实话实说吧!”
“快说!”
吕强急得什么似的,紧紧盯住了彩秀的嘴,巴不得她能拿出一个锦囊妙计来。
“快拿出那八千万,让我爱人给你想想办法。”
“你爱人?”
“他是股市专家,自有办法斡旋。现在最要紧的是你把钱拿出来。”
“钱。八千万。我到哪儿去弄?”
吕强的头货郎鼓似地摇晃起来。
“吕强啊吕强。”
鞠彩秀急得快要哭了,“救市如救火!你怎么还执迷不悟?难道你非要这届政府垮在你手里不成!?”
八千万,唉唉!吕强连连唉声叹气:这要命的八千万,彩秀啊,你怎么了?这点儿钱,你怎么就总是缠住不放呢!?
“孔书记,我马上找银行。贷!”
“哈哈……算了吧!”
听了吕强的话,鞠彩秀一阵大笑,笑得他浑身都发颤了,“吕强,你以为银行是傻子。他们米青明透丁页;得到这个信息,早就对蓟原市政府圭寸贷了。现在,你要是能贷出一分钱来,我给你吕大市长下跪!”
“彩秀!”
孔书记同晴地喊了一声,“别激动,冷静些!”
“孔书记啊,我看出来了。咱们的吕大强人啊,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好啦!”
鞠彩秀说完,拭去眼眶中将要渗出的一滴泪珠,轻松地陷在了沙发上。
“彩秀同志……”
孔书记不希望看到鞠彩秀这种甘愿放弃的态度,还指望她能与吕强合计出一个办法来。
“孔书记,市政府工作到了这一地步,我,愧对市委、愧对蓟原的老百姓。”
说到这儿,她的眼泪扑簌簌滚落下来,“孔书记,请你答应我,让我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