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黑佈打开,露出藏在裡面的银子。
薑娩:“……”
她算是缓过味来瞭。
合著人早就有防备,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把存款转移,就怕她偷呢。
薑娩隻感觉一口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她呼也呼不出,吸也吸不进,卡在心头堵得胸闷,忍不住阴阳怪气道:“谢公子可真是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啊!”
他们两人虽有口角,可互相之间也没说过什麽重话。
薑娩深呼瞭一口气,被误解的恼意充盈在胸腔裡,隻想就地发洩。
什麽看谢翊年纪不大让让他都是屁话,薑娩此时一心的不吐不快,“早知如此,我还何必当谢傢这个傢,平白惹人笑话!”
谢翊握住手中的银两,目光沉沉,明明是刺耳的讥讽声,却在他的心裡掀起瞭惊涛骇浪。
从看到薑娩来找他摊牌银子的那一刻起,他就有瞭些许怀疑。
薑氏没有像上辈子那样和人私奔先不提,这段时间她细心照料他们兄妹俩的行为,是怎样都忽视不掉的。
到底是发生瞭什麽,事情才没有朝那样发展。
莫非薑氏和他一样,也是重生之人?
谢翊的心显然揪瞭一下。
不过他很快又否决瞭这个答案。
一个人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即便是重生,处事风格和性情行为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薑傢市侩,薑氏成亲,就是指望飞黄腾达,可现在的薑氏显然不是那种眼裡隻有利益的市侩小人。
还是说……
她依旧有所求?
谢翊敛下眸中闪过的质疑,看向薑娩时,竟是一脸的歉意。
他忽的站起身,身形虽然瘦削,但个头足够高,阴影落下,几乎覆盖住瞭薑娩。隻见他双手抱拳,向薑娩行瞭一礼,说:“此前我对你多有防备,加诸瞭一些莫须有的猜疑,是谢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望娘子见谅。”
薑娩:“?”
她已经做好准备对方嘴炮回来,或者不理会的准备,反正现在正在气头上,怎麽说也要发洩一番,谁料谢翊竟然不按常理出牌,居然这麽郑重的道瞭谢?
就像是大战前夕,准备好瞭武器,做好瞭谋划,就等明日一早攻城。结果开战之际,城门直接打开,把她恭恭敬敬迎瞭进去。
她惯来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突然没那麽生气瞭。
谢翊腿虽有疾,却站得笔直,“我自知与娘子有些积怨,但这段时间你对我和童儿的照拂我都看在眼裡,谢某如今落此田地无以为报,假以他日若谢某起势,定不负你。”
青年的嗓音不似往日那般冷淡,薑娩今日觉得,这清润的少年音格外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