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天德只给了周奈的父母十几万,就将他买了回来。
周奈出身卑微,性子又软,不会争不会抢,在阮家被其他oga排挤。
阮天德并不太关心他的oga们私下怎样相处,也或许他是默许了其他人对周奈的霸凌。周奈在阮家生活如履薄冰,唯有beta管家会对他伸出援手,在他受伤时给他买药,在他饿肚子时悄悄到厨房给他打包饭菜。
周奈很感激他,也开始信任他,会对他倾诉心事。
纸包不住火,管家对周奈的关照还是被人发现了捅到了阮天德那里。阮天德眼里容不得沙子,认为周奈给他戴了绿帽子,当即辞退了管家,并把周奈关进了独栋楼的最高层。
那时候阮愿才九岁,一个月都未必能见上周奈一次。
阮愿无从知晓周奈到底有没有对管家动过心,只知道周奈早已认了命。
过去了这么多年,阮愿也长大了,周奈不再被禁足,但他很少离开这间房,这儿明明是酝酿罪恶的地方,他却好似待在晒不见阳光的屋子里才能获得安全感。
“反抗有用吗?”
不知道他是在问阮愿还是在问自己。
周奈:“愿愿,你现在能够和阮成滔叫板,是因为你背后有了靠山。我听他们说,连沛家境好,自个儿也是有本事的,你应该抓住机会。”
“什么机会?”
阮愿蹙眉,“他那样的家庭,根本不可能容得下我这样的人。”
阮家无论是从财富还是从权力地位考量,和连家都不是一个等级的。更何况,他不是阮天德法律上的oga生的孩子。
“孩子。”
周奈说,“孩子就是机会。即使不能进他们家的门,有了孩子,无论如何,他家都不会亏待你。”
阮愿觉得可笑:“你怎么会这么想?你也有孩子,我是你的孩子,那你觉得阮天德有因为我而对你好吗?”
周奈垂眸:“不一样。连沛现在没有孩子,如果你怀了,就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我不会这么做。”
阮愿想也没想,“一个生命应该是在期望之下诞生的,而不是作为我立身的筹码。”
等到连沛身边有了其他人,他可以放手离开,但如果有了孩子,他就有了牵绊,一辈子都和连家有了捆绑的关系。他不想这样。
周奈还想劝他,阮愿沉下脸:“你是不是在房间里待太久了,脑子生锈了?我回来不是听你说这些的。”
这时,有人敲响了门,让他们到主楼大厅用晚餐。
阮愿和周奈一同前往,到的时候,有好几道目光投向了他们。
大厅中央有一张可坐二十人的长桌,阮天德独自坐在桌子一端。
阮愿小的时候,特别害怕阮天德,那会他还不懂什么是权威,但在周围人的态度里,也受到了影响。
现在他毫不避讳地看向阮天德,这个他名义上的父亲,只觉得他苍老得比同龄人更厉害。
入席之后,阮愿保持着沉默,只低头夹自己面前的菜。
他也没什么胃口。
阮天德口味清淡,所有菜都是按照他的喜好做的,没放多少盐,也几乎没有辣椒。
“阮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