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附近好像有个健身中心,或许不用麻烦他。许江同起身去杂货间翻了翻,才现自己搬家后没再买过和排球有关的东西,只找到了一个逗狗的玩具球。
他把球丢给Te1a,无奈地妥协:&1dquo;明天几点?”
&1dquo;下午两点?反正周六球队休息,我随时有空。”
许江同看了眼天气预报,正好明天升温,适合冬天打球。
&1dquo;好,那明天见。”他最终答应下来。
Te1a看到玩具,立刻兴冲冲地叼起小球,在屋里活蹦乱跳。
许江同挂断电话,从它嘴里接过球,又扔出去,不断重复这个机械的动作,仿佛回到练习托球的每个日夜。
其实许江同想重打球的心比谁都强烈——任何一项技能坚持学十几年,都会变成习惯。
但他忘不了自己童年的玩伴,费利克。许江同练了14年排球,当了7年二传,给他托了7年球。
整整七年。
这段少年间的友谊最终埋葬于费利克的嫉妒。
不知是什么时候,费利克开始花天酒地,到处约p换男友。
直到有一次,他用球把自己砸成了暂时性失明。这时许江同才意识到问题,而情况已严重得无法挽回。
有时候许江同也会自责,没在初期察觉到他的异样,早点做出决断。这样也不至于最后,自己拖着还未痊愈的身体,和只学了四个月的俄语,独自前往俄罗斯求学。
想起孤立无援的那几年,他的情绪瞬间崩溃,趴在沙上小声啜泣起来。
&1dquo;呜——”Te1a赶紧放下嘴里的球,叼起一盒纸巾塞到他手边。
&1dquo;没事&he11ip;&he11ip;”许江同安静地趴了几分钟,去卫生间冲了个澡,准备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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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是个久违的大晴天,吃完午饭,他稍作热身,便开车去学校了。走进体育馆,一眼就看见陶希洪站在场外,似乎在和队友聊天。
见他走来,陶希洪抬手挥了挥:&1dquo;你来得还挺早。”
许江同嗯了声,觉得室内还算暖和,便脱掉了深灰色鹅绒大衣,露出里面的运动装。
他穿着一身通体的黑。上身是黑白相间的短袖球衣,袖口被上臂的肌肉撑得饱满,整只手却纤长匀称,尤其是小臂内侧,筋骨分明。
这是许江同身上唯一露肉的地方。再往下看,他的腿被黑色的紧身运动裤包裹,估计是春秋季的薄款,贴合大腿肌肉之余,还透出一点肉色。
可惜宽松的球裤遮住了臀部的线条。
见陶希洪没有动静,许江同从包里翻出一条带系上,整理好后面的碎,取下咬在嘴里的皮筋,熟练地扎了个高马尾。
&1dquo;我先热身。”许江同从筐里取出一颗排球,近距离对墙接传,寻找击球的手感。
等背上出汗后,他又躺在瑜伽垫上,抬起手臂和双腿,连续向上抛球,不断摆动双腿、调整位置,从腿与身体间的空隙中接球。
这个动作极其考验运动员腰腹力量,没有长期训练的支撑,根本颠不了几下。
陶希洪听球划破空气的声音,看着他的梢和鼻骨上晃动的小痣,惊讶于他竟然能将柔美与雄性荷尔蒙融合得如此完美。
要是队伍里有个这样的二传,他绝对每天从早练到晚,没有一句怨言。
但这个动作看久了,就像一只躺在地上玩毛线球的猫。特别是了解许江同的经历后,陶希洪觉得他很像一只冰天雪地里冷炸毛的西伯利亚猫。
他走到许江同身侧,等球抛到空中,使坏地一把捞走了。许江同保持击球的姿势躺在地上,目光呆滞片刻,才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1dquo;居然能玩这么久,老师的腰真好。”陶希洪趁机揩油。
许江同的腹部收紧,嫌弃地从瑜伽垫上坐起来,和炸毛大猫别无二致。
&1dquo;开始吧。”陶希洪把三米多高的移动篮筐拖到四号位,又招呼来他的队友,介绍道,&1dquo;这是我们队的自由人谭凯,你可以喊他小谭。”
自由人主要负责防守和救球,要求行动灵活,因此身材偏矮小。谭凯又是大一生,看起来更加弱小无助。
陶希洪让他站到二号位的边线外,接许江同的背传,自己走到三米线外,负责给他丢球。
许江同看到这熟悉的二传训练套餐,自觉地走到网前,做好预备姿势。
陶希洪被他乖巧的模样逗笑,顺手丢过去一颗。
许江同的注意力瞬间集中,快移动到落球点,将球托起——可惜,球砸在了框的边沿。
&1dquo;先练正面传球。”陶希洪没有废话,连续往场内丢球。许江同跟着他的节奏跑动,很快就找到了感觉。
大概十球之后,他就能稳定地将球传入框内,跑动步伐也从容了许多。
&1dquo;加背传。”陶希洪继续号施令。
他的击球姿势很好看,几乎是在不经意间将力量全部汇集到指尖。而且二传的动作幅度远不及攻手,上衣只随着身体摆动稍稍撩起一角,将腹肌藏在阴影之下。
陶希洪盯着他的扭动腰肢,看得身上一阵烫。
&1dquo;你真的7年没练球了?”
&1dquo;差不多。”许江同没有停止击球,边练边说。
随之一记漂亮的背传,球稳稳落到小谭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