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落衡及及牟羽分率两拨人马于前后院埋伏。”
裴童卿答道。
二人行至大理寺门前,裴童卿正欲往石阶上行去,却忽得被范无咎拉住。
范无咎立即示意乔凌菲噤声,拉着裴童卿压低脚步,往后院高墙处行去。
这大理寺主管刑狱之事,衙门中以文官居多,且自这迁都之后,长安这大理寺衙中差役仅滞留些不善武的看守衙役。故而若是没了这金吾卫的巡夜的保障,这大理寺便犹如空门。
范无咎将裴童卿拉至后院门外,二人皆伏于高墙之下。范无咎只道这北鉴司众人皆有所长,却不知这裴童卿并不擅武,便道:“裴主簿,你且由北侧入院,入院之后莫要擅动,听无咎号令再做行动。”
言罢便纵身一跃,跃至墙头,之后便没了身影。
只留下裴童卿一人,正瞪着大眼睛想告知范无咎自己不通武艺,却未及开口,便没了范无咎的身影,裴童卿一伸着手:“范狱丞,童卿。。。。。。”
,无奈只得硬生生将“不通武艺”
四个字吞入腹中。
只是这独自一人留在院外,也不是那么回事,这跃至墙头也不可能,后门又有门闩。裴童卿烦闷的抓了抓头,抬头见后门北侧院墙边那一株大树,只得硬着头皮往树旁走去。
至于这人类的的祖先是不是古猿暂且不论,单看这裴童卿爬树的姿势,就能看出,她一定是那种不会上树的那一支古猿部族进化而来的。
裴童卿双手抱紧树干,双脚着力向上努力的蹬着,方才离地不足十寸,便不知该如何攀爬,松了左手,正欲双脚施力,却顺着树干滑坐在地上。捂着屁股又不敢出声,硬生生地仰起头把眼角的泪珠子给噙住。
裴童卿也不气馁,站起身来,揉揉屁股,抹掉眼角的泪水,继续往树上爬去,到底是个机灵的姑娘,为了不让屁股受罪,裴童卿双腿缠紧树干,至双臂抱紧之后双腿缓慢向上挪去,随即双腿继续缠紧,双手继续上移,就这么反反复复的腾挪,总算是爬至与那院墙齐高。
稍一抬头便可将后院之内景象一览无余。裴童卿望向院内,却未见范无咎身影,只见后院之中俨然已经躺下两具尸身,不由一惊差点喊出声来,随即伸手捂嘴,这一撤手,身体登时失力,急向下坠去。
即将坠地之时只听一阵翻滚声响,裴童卿落在一绵软之物上,惊魂未定,裴童卿慌乱之下向身下摸去,登时一惊,立即跳起身来正欲惊呼,却遭一人捂住口鼻:“裴主簿!”
是范无咎!裴童卿急忙转身看向范无咎,指了指树下的尸体。
“且随我来!”
范无咎并不答话,只是如此说了一句便拉着裴童卿,从后门之中侧身入得后院之中。
“裴主簿,且藏身于此,莫要出声。”
范无咎将裴童卿拉至后院花圃之中,蹲下身子转身对裴童卿说道:“范某前去打探。”
裴童卿紧捂口鼻,点头示意。
范无咎起身,脚尖着力,紧跑几步踏在墙壁之上跃至屋檐之上,但见回廊之上药罗葛牟羽几人正与黑衣人缠斗,地面倒伏几个小厮业已动弹不得,随即便跃下屋檐与黑衣人缠斗。
方才将欲持刀劈向药罗葛牟羽之人踹翻在地,却听药罗葛牟羽喝道:“往寝屋去!冯把头在内。”
范无咎闻言,踢起脚边血迹未干的短刀,径直踢向回廊尽头一黑衣人,随即几步跟上,将那短刃径直踢进那黑衣人胸膛,随后便沿着回廊往寝屋内冲去。
冯鹤远与黑衣人缠斗之际,仍需分心分心护住身后尚未伤愈的萨摩雅娜,饶是勇猛如斯,却奈何双拳难敌四手,胳膊,腿侧,皆已负伤,却仍是不遗余力的与众黑衣人缠斗。
但见回廊转角处闪出一凌厉身影,登时心头一喜,却见来人未持兵刃,随即将面前两黑衣人击退,顺势将手中横刀丢出,喝道:“范狱丞,接刀。”
范无咎脚踩栏杆凌空跃起将冯鹤远掷来横刀一脚踢出,径直刺向一未及反应黑衣人后心之上应道:“多谢冯把头好意!范某使剑!”
言罢便凌空翻转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剑身薄如蝉翼,寒光熠熠。登时一阵剑花笼罩身侧,将冲向自己的黑衣人击倒在地。
范无咎落地,一记转身,软剑挥出,那软剑犹如走蛇一般缠绕住那挥刀冲向冯鹤远的黑衣人脖颈,随即抽剑,只见软剑随着范无咎一个转身,便没了踪影。
范无咎站定身形看向冯鹤远,见他虽是,受了几处刀伤,却也不致命随即,绕过冯鹤远将已然昏厥的萨摩雅娜背上肩头,看向冯鹤远道:“且随无咎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