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酷暑之日,袁凌鳯独自一人骑马回到京都,一入西镇武司大营已经三个多月了,中间西镇武司平反,中清剑也被武斌送回袁凌鳯手中,崇祯依旧承认关中袁氏持剑人的身份,这让袁凌鳯十分感激。
休沐前几天,袁凌鳯接到了一封拜贴,英国公府的拜贴,这个不能不去,英国公在之前的事情上虽然一直保持中立,但是勋贵不开口就已经是对袁凌鳯最大的帮助了。
一袭青衫,胯下一匹黑色战马,腰间中清剑,此时袁凌鳯不像是军中将军,反倒有一份少年侠客的风度,加上两鬓白,为他青涩的脸庞平添了一份沧桑。
袁凌鳯到了安定门外,城门禁军拦下了他,京都城非官不得骑马。
袁凌鳯从怀中拿出来自己的腰牌,丢给守兵,守兵一看腰牌,连忙行礼,“见过镇抚使。”
袁凌鳯没有说话,摆了摆手就进了京都城,只是他不知道这一幕被三个人看到了。
三人行,一女两男,都是平常打扮,女子掩面,一男子左边脸上有红色胎记,一男子右边脸上有一道从眉骨延伸到嘴角的刀疤。架着一辆马车,紧随着袁凌鳯。
隐约间袁凌鳯感觉自己背后有人注视,于是他转头回视,不过环视了一番后并没有什么现。
“嘶,厉害。”
刀疤男子小声感叹。
“军中白凤,你以为是易与之辈吗?”
女子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刚才差一点就被现了,袁凌鳯回头观望,让他们三个差点以为暴露了,不过三人都是刀头舔血十载,保持镇定是基本的能力。
“老三,这一次干完了,我们就回老家吧。”
刀疤男子将话题岔开。
“嗯,干完这一票就回老家,到时候做点生意,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
红脸男子说道。
随着袁凌鳯走了几条街,见到袁凌鳯骑马拐入一条小巷。
“大姐,动手吗?这可是京都城啊,这里动手是不是有些莽撞了。”
红脸男子抱怨道。
“那你有什么办法,这人一直待在军营,你觉得我们三人可以潜入到西镇武司的大营吗?三千两的人头,真不好摘。”
女子面巾之下传来一阵声音。
马车也随着袁凌鳯进入了小巷,这时候只见袁凌鳯停了下来,坐在马上,看着后面的马车,语气平淡的说道,“跟了这么久了,地方也给你们挑好了,动手吧。”
原来袁凌鳯故意绕过几条街,就是为了找到跟踪之人,袁凌鳯一直很相信自己的感觉,一年的征战,这种感觉让他无数次避过了蒙古射雕手的冷箭。
“不愧是军中白凤,果然好胆。”
马车里的女子回了一句。
这军中白凤的名头,袁凌鳯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想一想自己名中有鳯,两鬓斑白,白凤之名,确实恰到好处。
车上装作马夫的红脸男子,从马车下面抽出两把鬼头刀,丢给下了马车的刀疤男子一把,女子掩面也下了马车,从腰间抽出来一把软剑。
“既然现了我们三人,为何不当街揭穿?”
女子用着好奇的语气问道。
“百姓无辜,多说无益,一起上吧。”
袁凌鳯冷声说道,接着按住马鞍,凌空翻身下马,下马站定。
右手握住腰间中清剑的剑柄。对面三人,两把鬼头刀在前,一把软件居中靠后。
看到对面三人的站位,袁凌鳯眉头一皱,却没有说话,战场上靠的是众军用命,但是这种江湖厮杀却靠的是两方的气势。
烈日当空,地面上的滚滚热浪升腾而上,对面三人看似平常,袁凌鳯却没有找到一丝破绽,袁凌鳯就像是面对一只蝎子一样,不管是蝎子的鳌足还是阴毒的蝎尾毒刺,都不可不防。
四人对立站了一小会儿,在这种极度危险的压力下,袁凌鳯心里有一丝悔意,他有些托大了,不过袁凌鳯却没有胆怯,多少次以少打多的恶战都没让他有过惧意,没道理在三个藏头藏尾的刺客手上落了下乘。
同样的,袁凌鳯只是简简单单的站在那里,中清剑还未出鞘,仅仅一个握剑的育剑式,就让三人嗅到了死亡的气味,三人作为杀手,混迹江湖十载,对于死亡的气味很是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