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不错,所以也没有从对方身上下来,只是将银针收回来的动作略微轻柔了一些。
随着银针一根根拔离要穴,那种要人生不如死的剧痛也略微缓和,阿陵睁开已经泪雾朦胧的双眼,满是委屈地望着身上好整以暇的罪魁祸首,口唇哆嗦了两下,声音小得就像是蚊子哼哼。
「白……白白……」
白雉骑坐在他腰胯上,手指就撑在他健美胸膛上,手指下的肌肤光滑细腻,紧致柔韧,覆上了一层汗,颇有种水润的舒服感觉。薄薄一层肌肉覆在骨骼之上,微微起伏,不过分突出,却能感觉到其中蕴藏的力量,尤其是自己臀部压着的腹部肌肉,有着漂亮的八块肌,不难感受到这人动作时的力道,令人心中一阵搔痒。
虽说早就知道这人长相俊美,但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却更有一番冲击。
这人面部轮廓颇有些冷厉,唇薄鼻直,颇为薄情,斜飞入鬓的眉更是气势逼人,若换了平时,丹凤眼定然不怒自威,但此刻,这双眼中却波光粼粼,满是委屈地望着他,引人手指大动,直想着再扑上去好好欺负一番。
就连双眉间、额头上那道笔直垂落的红纹也显得柔和许多,敛了不少煞气。
这样的悬针破印,若换作这人平时模样,倒也真能增添不少气势,可惜,现在只能起到装饰效果了。
乌发如墨,蜿蜒床榻之上,其中混着点点银丝,若束起峨冠,便在鬓角处一览无遗……
白雉眼前似乎浮现出这人过往模样,峨冠紫衣、沉稳傲慢,那双眼中什么也容不下,浑身上下散发着拒绝他人靠近的气势,高高在上,独享孤寂。
「白白……白白……」虚弱呼唤让白雉记忆中的模样散成碎片,他低下头,就见到阿陵眼中的泪花几欲夺眶而出,委屈的表情和要不到糖果的七、八岁孩童无异。
白雉捏着他的下颔,翻来覆去地看那张充满了魅力的脸,有些想不通地嘟囔着:「明明那些人都对你神魂颠倒……为什么我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女人也就算了,为什么就连那些先前对这痴儿喊打喊杀的男人们,都禁不住诱惑,对这家伙动手动脚?
可为什么自己都骑在这家伙身上了,却还是毫不动心?
奇怪……
「白白……好痛……重……」阿陵眼中的泪水再也禁不住地滚落,可怜兮兮的模样足以诱发任何一人的爱心。
不过这点,显然也对白郎中毫无效果。
白雉这才从他身上爬下来,顺手拍拍阿陵的面颊,面上还是一派死人模样,不冷不热地说道:「你还是这副模样来得趣味一些。」
歧路
「怦通」、「怦通」连声响,将白雉从梦境中惊醒,他睁开眼,就在非常近的距离内看见了阿陵那张俊美的脸,正睡得一脸甜蜜,嘴角微微上翘,不知道在作着怎样的美梦。
白雉撑起身子,将横放在他腰间的手臂用力拉了半天都不见成效,沉默了一会儿,三根银针上手,直接扎入阿陵肩膀。
「啊!」阿陵惊叫一声,半个身子都随着这三针的入体大大弹跳了一下,随后就用泪汪汪的可怜眼神望着始作俑者。
「热死了。」白雉感觉身上黏腻腻的一层汗,原本就不怎样的心情继续恶劣,不过他那般面瘫的表情,着实很难将不悦的心情表现出来,既然这样,就只能用行动表示了。
「白白……白白……痛……」
白雉也不理他,直接踢了他一脚,将阿陵挨过来的身体踢到床榻那头。
白郎中从床榻上翻身而起,将散乱长发揽到肩后,只是披了件外裳,踢踏着鞋,向外面走去。
自从将那厮捡回来之后,每到第二天早起,那个人就毫无例外地躺在他床上睡得一脸甜蜜,明明还特地给那人准备了床铺,结果到头来还是白费了。
啧,这毒还真是折腾人……
虽说现在还不到暑伏天,但对于天生怕热的白雉而言,两个人贴在一起还是热得要命啊,偏生那个牛皮糖每次睡觉还要将他搂得紧紧的,死不放手,结果每天晚上都搞得黏答答一身汗,每天晚上临睡前都白洗澡,啧!
白雉推开厢房门,就见到正前方的小院里,横七竖八地倒着七、八名黑衣壮汉,有的面朝下趴着,翘起的那条腿还在哆嗦,有的侧身摔倒,满脸惊惶恐惧地望着包围他们的庞大家禽家畜们。
「咯咯咯!」
「哼哼哼!」
对于入侵自己领地的不速之客,庞大如山的猪群们,与抖擞着双翅、斗志昂扬的公鸡们而言,自然不用给他们留面子。猪们毫不客气地用大鼻子拱着壮汉们无法动弹的躯体,把人家当球玩,公鸡们则像是吃米一样啄着黑衣大汉裸露出来的肌肤,直啄得人家血迹斑斑。
可就是遭到这般惨无人道的待遇,那些大汉们也没有出声求饶,而是用羞耻愤怒的目光凌迟着这些禽兽,模样虽说狼狈了些,却也透着一股威武不能屈的骨气。
这还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真是天助我也!
白郎中一早起来的不爽彻底烟消云散,他乐颠颠地走到黑衣大汉面前,果然人家继续无视他的存在,不过这也没什么要紧的。
白郎中在某一位被鸡啄的可怜大汉身边蹲下身,挥挥手就让啄人还没啄过瘾的公鸡闪到一边,他则是直接伸手捏上了对方饱满壮硕的胸肌!
「啊啊!」黑衣大汉忽然惨遭袭胸,这才发现有人蹲在他身边,「何、何方妖孽!?」
「……我早就蹲在你旁边了,你才发现啊……」算了算了,反正被人忽视这也不是第一次了,白雉十分大度地没有搭理这种小事,转而将注意力集中到方才所做的事情上来。灵巧的手指抚摸挤压着大汉的胸膛、手臂,搭在对方的脉上,表情没变,不过心中倒是非常满意,「肌肉结实饱满,外门功夫练得不错,内功也有了些根基,没什么大的疾病……这样的练武人实在是极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