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倒撇开那些假情起了真意,握了李绪的手道:“二哥,你这些念头都是极好的,可未必只有谋反这条路才能做到啊。”
李绪怔了怔,沉默片刻,叹息道,“九弟,我说了这么多你却还不明白。”
李宣道:“我怎么会不明白……”
正想说大哥其实早有所察觉,却突然又停了口,暗自思忖,这么一说,可好还是不好?
李绪转身,静了一会,淡淡道,“九弟,我之前一直不告诉你,是因为和你情同手足,你万一知道了,象现在这般不肯帮我,我只能忍痛除之……,我实在是不愿意。”
他声音平静之极,似乎话语无关生死,只是寒暄。
李宣却是大惊,欲退,转念一想却又硬生生停住,却是眼前一花,李绪人已至他身前,一只手悄然掐到他脖项间,指尖有些凉,摸得他直起鸡皮疙瘩。
李绪静静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目光中微微有些怜悯,道:“兄弟一场,别人杀你我却不愿,只好亲自下手。”
李宣只觉那手渐渐紧缩,自己呼吸便慢慢紧促起来,心中前回百转,终于努力笑了一笑,哑声道:“二哥……你也未免太心急了……”
那手便松了松,李绪冷眼看着他。
李宣咳了两声,“我还病着呢,二哥你一点也不懂心疼人,……我可没说不帮你。”
李绪的手慢慢松开,眼睛眯起,盯着李宣,“你这个时候答应,却叫我怎么信你。”
李宣在喉间摸了摸,看看李绪,把衣襟前摆一撩,双腿“扑通”
一声跪下,朗声道:“皇天在上,我李宣今生如叛二哥李绪,天打雷劈,五马分尸,曝尸街头,总之不得好死。”
李绪看着他,笑一笑,“再加上那慕容天如何?”
李宣吃惊抬头,“二哥……”
李绪笑着扶起他,“好好,不逼你,其实……”
,他在他耳边,半真半假轻声道,“如果你死了,那慕容天又怎么可能独活。”
李宣心中漏跳了一拍,脸上却仍但笑不语,李绪这次虽然饶过他,言语间却是仍带威胁,对他未能全信。
他该如何做?该帮谁?
至夜间,一钩银月挂上天边,李宣支起窗棂,院子对面那扇窗户也往外散着昏黄光芒,慕容天一天都未曾出门,却不知道呆在房中做什么,他不禁叹了口气,往院外一看,院门大开着,外面还蹲着两名侍卫。
转身,床头挂着一支紫竹洞箫,取下来看,也不是什么名贵物件,用手擦了擦,轻轻吹了几个音,呜呜声低回婉转,却是更觉惆怅,心中想起白天李绪所说,明日他便要启程回京,此处事物却留待李宣继续查找,曹子劲也留了下来,明是协助,暗是监视。
“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李宣想起当初太子李启的支吾,莫非也跟此物有关?
“一张图。”
李绪边写边道。
“图?什么图?”
“我也没见过,据说是当年被人从宫中盗出来的。母后曾提到过,说是当年始皇帝留下的一张藏宝图。父王曾派人去寻过,可没人能找到这图中位置在何处,最后成了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