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这时候叶潜总是一声不吭,阴着个脸低着头不说话。叶妈妈无奈叹了口气,这个儿子一向倔强,以前他倒听长云姐姐的话,如今长云离开去了宫里,这小儿子叶潜算是没人能说进去话了。叶潜忍耐着听完母亲唠叨,沉闷地回到自己屋里躺下。此时已是深秋时分,榻上薄被一把,凉得很,幸好他身子一向健壮,倒不会把这些放在心上。以前这个屋子住着兄弟几人,后来哥哥们纷纷成家,屋子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他躺在这个冰冷的屋子里,偶尔会遐想一些距离自己的身份很遥远的事情,比如那弥漫着的公主幽香,又比如那骑着高头大马穿着锦衣的侯爷。他睁大清亮的眼睛望着黑乎乎的屋顶,发现自己想得越多,心里就越是痛苦。他身体好,有悟性,几年学武功夫精进不少,连萧桐都在夸他的。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依然什么都不是,他只是平西侯爷府中的一个小奴,有着最不堪的出身,他一辈子都没有机会拿起剑光明正大地为了自己而努力,他是永远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的!他的哥哥们是不会想这些的,他周围的其他侍从也不会想这些,他们很满足自己的生活,偶尔能得主人青睐提拔,便是天大的喜事。只有他叶潜,在贪图着和他的身世有着天壤之别的事情。那弥漫的幽香,那婀娜的身段,那情不自禁溢出口的娇吟,那荒唐过后无限慵懒的风情,都不属于他的,一辈子都不会真正属于他!这一晚,这个十六岁的少年在黑暗中找不到出口,他的心冰冷到绝望,他的手狠命地扣住c黄榻,几乎要在c黄榻上抓出一个洞来。就在他的心痛苦到几乎要绝望的时候,他忽然闻到一股隐约的幽香。他整个人顿时僵住,一动都不敢动。他是一个粗鄙的下人,对于香味并不熟识,但却清楚地知道这种香味不是姐姐们身上那种廉价的脂粉香,也不是后花园里四处弥漫的花香。淡雅和幽静中平生带了几分魅惑,天底下他只在一个人身上闻到过,那是个让他痛苦又欢愉的人。他开始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于是猛地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可是那股幽香却渐渐浓郁起来,接着他就听到门板吱呀的声音。他一个激灵,猛地坐起!门开了,一个女人站在门前,她曼妙的身姿在月光之下形成一个优美而神秘的剪影,逶迤的裙摆散落在陈年破旧的门槛上。朝阳公主,是她来了。☆、陋室贪欢叶潜盯着月夜下那个曼妙的剪影,屏住了呼吸。朝阳公主&ldo;吱&rdo;地一声将陈旧的门板重新关上,于是屋子里又是一片黑暗了。在这黑暗中,叶潜可以听到朝阳公主裙裾悉索声,接着他便闻到那隐约幽香越来越近。他知道公主正摸索着走到自己炕边,但他紧握着拳,一动不动。这时,黑暗中传来公主轻轻的&ldo;啊&rdo;声,接着悉索声停下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倒下了。叶潜的心一下子提上来了,忙低声问:&ldo;主人,你没事吧?&rdo;公主却不答,她只是在黑暗中慢慢蹲下身子。叶潜心里更担心了,一个打挺跃起,迅速跃到公主身边,长臂一伸就要将她扶起。朝阳公主握着他的大手,在黑暗中促狭地笑出来了声:&ldo;捉到你了!&rdo;叶潜一下子愣了,随即反应过来公主根本就是故意的。他又羞又气,硬着声音说:&ldo;主人,此时已是深夜时分,不知道主人到小奴房间有何吩咐?&rdo;朝阳公主却根本不在意他这没好气的样子,纤纤玉手沿着他的臂膀摸索着到了他的胸膛前,身子一软便靠在他怀里,抱住他得意地在他耳边说:&ldo;你问我有什么吩咐吗?那我吩咐什么你都会遵命吗?&rdo;叶潜脸红了,他知道朝阳公主深夜到自己房间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事。对于朝阳公主的问话,他不敢说不会,但说了会的话,接下来朝阳公主吩咐的事必然让他不知所措。他要再一次在她的诱惑或者吩咐下,乖顺地当那个裙下之臣服侍她吗?朝阳公主知道叶潜在犹豫,但其实她根本就没打算给叶潜犹豫的机会,她直接踮起脚尖亲上了他的唇。朝阳公主听声辩位的能力倒是不错,嫣唇直接寻到了叶潜的,准确地亲上。叶潜是瞬间呆住了,脑中仿佛炸了般,整个人僵硬住。他们是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但那个嫣红高贵的唇亲上自己的,这种事还未曾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