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特征来看,与刘易斯维尔的药店老板有几分相似,他前天还到镇上来办过事呢。」莱曼哈哈大笑,指着被白布盖住的人头,道:「你俩是怎么看的?这区别也忒大了。」
我一拍脑门,是啊,调查魔魘里那个四眼男身份,靠几个住在乡下的土妞怎可能釐得清,要等她们闹明白,没准人家早就生老病死了。找人这种事,本地条子们才是内行。天竺菊一听与己无关,便打从背后人五人六地踱步出来,擎着雪茄标牌顺溜地撒起谎来,说这是适才在破厂内斗杀老妖时捡到的,会不会与化妖的流浪汉有关。
「哦,我们本地人抽变色龙的很多,所有烟草店都有买,理应是过去露宿的人顺手丢在角落里,算了,先将贴纸交给我吧。」拜伦取出一个小塑料袋装好所谓的证据,然后从裤兜掏出半盒雪茄递来,说就是这个牌子的,我俩没抽过可以试试。
谁都不曾料到,这位苦苦不得踪跡的神秘四眼男,就这般轻易找到了出处。此人名唤Brad1ey(布雷德利),年纪48岁,居住在刘易斯维尔的杰斐逊郡休闲中心周遭。 在我们驱车驶过伊腾顿铁丝围墻时,第一波新闻记者的车也到了,木樨花傻傻地站在原地,如背书般将我要她说的话重復再重復,就这样,我们逐渐远离了尘嚣,回到了铅青公路。
「那位蓝花楹,真的是krys么?」迪姐拿起一支变色龙,端详片刻,纳闷道:「声音是对的,但口吻怎会变得那么奇怪?她应该也是讨厌我的,但今天却说了许多废话。」
「有关她的事,我随后会告诉你,不过,她都对你说了什么?」我顺势为她点燃火,问。
「她说,打骚扰电话之人不必怀疑,肯定是无耻之徒,因为除她外不会再有人这么无聊。但她说过什么并不重要,很显然是另有他意,那就是激将法。单单以她的智商,如果真有拿得出手的阴谋,早就干了。也许是平素里她正巧听见了什么,才產生了构思,总之要我小心。」她将手一摊,显得很迷茫,问:「她怎可能会好心地提醒我註意这註意那?这太奇怪了。」
「没有任何利益纠葛,她干嘛要恨你?奥基奇河的病房出了什么事?枣核又是怎么死的?你报警了没有?」于其给她解释krys,我更关心自己将要去往之地,现在的真实状况。
「通话过于匆忙,外加信号不佳,反正我们很快就会亲眼见到。」她帮上安全带,猛一滋油门,黄斑羚如瞪着亮大眼的夜梟,利刃般地破开浓雾,风驰电掣地呼啸而去。
人跡罕至的乡间,人的视野变得极度开阔,不久后我等在漆黑中望见闪烁的火光,待到走近,便见得两个抱作一团哭泣的伤号,以及面无表情的蓝花楹,正站在一座几乎化为灰烬,正被烈火吞噬的破屋跟前。这是曾经的病房,哪怕四天前我仍坐在床前为她们削李子皮。
「出了什么事?枣核是怎么死的?怎么只有你们两个?」我选了好几个角度打算硬闯,都难以扑进火场,只得悻悻作罢折了回去,向木然站着的三人问。
「她俩全都死了,满地都是血,床上只留下她俩半块头皮,和撕烂的破衣。」红女神情崩溃,扑倒在我怀中放声大哭起来。原来今晚稍早时分,她和染女像以往那样,吃过晚餐后出门绕弯,在附近河溪前打着水漂,忽听得破宅内传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俩人不明底细,且又被吓破了胆,伏在附近草窠不敢轻动,模模糊糊中,似乎见到几条庞大身影,全然不似人正在破屋四周徘徊。带到这些瘟神去远,她俩才敢起身回去,一推门便见得屋内床翻椅倒,血污淌了慢慢一地,另外两名伤号已不知去向。
很快,蓝花楹赶到现场,查看室内的扭打痕跡以及出血量,判断出她们不是被掳走就是已经遇害,为避免将来有人调查,往破屋泼洒汽油,拔火点燃毁去一切,这就是大概的经过。
「现在该做的,是安顿好她们两个,剩余的询问,等大家冷静下来再说!」蓝花楹团着手默默思索,然后朝着女神峰方向一指,说:「正巧地窖都被清理干凈了,将她俩安置在道场内,咱们人多能够彼此照应,如此才可确保安全。」
在眾人手忙脚乱之下,我等将抢出来的生活必需品全部置入车内,又将脚步蹄印抹除干凈,然后缓缓退却,当车行驶至Jee11河口交叉路时,我的手机响了。本以为是木樨花在大镇接受采访停当,正要向我匯报,结果闪烁着的,却是艾莉森家的座机号码。
「你在哪?还在大镇么?」她显得很慌乱,将嗓音压到最低,说:「圃鹀的纠察队已找到农庄了,正在附近田里搜找,我抱着乔曼很难绕行去马厩,只要冒头就会被现。所有人里只有你的电话能打通,赶紧想想办法。我没法报警。」
「这怎么可能?难道所有窝点同时被袭击了?」闻听这个噩耗,我险些昏厥过去。
「快点赶来吧,上次那个挥舞长剑的怪客,已经闯进门里来了!」
亡者之路前传白银之翼词根解释:
嫁接鸿沟:二十年后名满天下的大型现场开放式综艺,最初的雏形。
髏龙:一种低级的妖邪,不懂分化,也不具智商。
刘易斯维尔:佐治亚杰弗逊县城市,人口两千馀的中型城镇。
丝虫:末流女妖,实力可能比起人类时还弱,但会一门逃生技能,那就是裂化出另一个自己,极度怕火。
伤号疗养屋企被袭:为避免被追查已然焚毁,枣核与夜来香失去踪影,许是被袭击者带走,多半已死。
緋红山庄同时遭袭:据称是雨夜大战时的怪客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