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趁热切开。再不切的话,就黏了。”
秋天的时候,叶家村的糖作坊正式开张。
钱多串立了大功劳,在他的推广和带领下,定州一带很多地方全都种植了甘蔗。这些甘蔗大多是种在梯田上,并没有占用良田。
而梯田的赋税很低,这样一来,凡是种植甘蔗的人家,今年肯定不怕饿肚子。
“一千斤白糖、三百斤砂糖、红糖一千袋、奶糖八百斤、冰糖一百斤,乾州要货。”
守门的账房用镊子夹住账单,顺着铁丝甩了过去。
很快作坊里的人接住,查看账单以后,核对无误,马上有人开始搬运货物。
虽然说叶家村所有的产业都属于叶子衿和容峘,但是,各个作坊所有的东西全都单独核算。因为各个作坊里的工人的福利、工钱和奖金,全都是按照作坊里的产量所得。所以各个作坊里的账房之间也存在着竞争。
“爹,我想回村子里干,你看,我能不能找二哥说说去。”
这一天晚上,叶良寿小心翼翼地到老爷子面前探听消息。
“老是去镇上,的确不方便。”
老爷子点点头,“回来可以,不过,你也甭想着那些没用的。苏心和叶苏明能做到管事,那也凭的是他们自身的本事。”
“爹,我没有多想。就是进作坊干苦力也行,我也是从村里出去的,能吃苦。”
叶良寿叹口气答应,“我是担心孩子他娘想不开,死丫头走了以后,她这心里一直闷着一口不痛快。”
“孩子是娘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她心里不痛快倒也说不得过去。不过,你们可不能将账算在子衿身上。”
陈氏板着脸教训他。
“哪能呀,那天我们都看到了。是死丫头自己不争气,连带着给我们整个叶家村脸上抹黑了。儿子这心里也难受呀。”
叶良寿红了眼睛。
“你能明白事理最好。眼看着家里的日子越来越好过,爹和娘就担心你们再出什么幺蛾子。”
陈氏叹口气说。
叶冰清这些天成了家里咽不下去的一根刺,只要提到叶冰清,谁的心里都不好受。
经过叶子衿的事情,老两口的思想也在变化,以前他们将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叶兰泽一个人身上,别的孙女全都被他们忽视了。现在看来,当初真的是大错特错呀。
“多谢爹和娘。”
叶良寿大喜。
第二日叶良禄和马氏听了老爷子的话以后,一愣。随即叶良禄苦笑着解释,“作坊里要进人,不是我说了算。爹也看到了,作坊里要的都是劳力,现在马车骡车多起来,咱们村四周比平安镇还要热闹,看看路两旁,几乎已经和平安镇成了一路。王爷和子衿在背面又盖了廉租房,外地有很多人过来上工。三弟在镇子上是账房,安排他干啥好?”
“就是进作坊干小工也好。”
老爷子连忙解释。
叶良禄和马氏听了,面面相觑。要是村里其他人求过来,他们还好开口。可叶良寿的身份摆在那儿,哪能真的让他去干小工。可是让叶良寿当账房先生,肯定是万万不行。
叶良禄和马氏都有些为难。
不过他们也不能不给老爷子面子,中午的时候,叶良禄试探地将叶良寿想进作坊的事情说了一遍。
“进什么作坊。”
叶子衿淡笑。
“子衿。”
叶良禄的目光带着一丝央求。
“爹,我知道你的意思。这样吧,你让大伯和三叔晚上的时候,到家里来一趟。”
叶子衿叹口气说。
她能体谅父母的为难,说实在话,对于叶良寿和叶良福,她虽然不是很有好感,但也说不上厌恶。那对兄弟两个就是心眼多了一些,倒也算不上极品。
最起码,从二房达了以后,他们没有像狗皮膏药一样粘过来。
就冲着这么点儿情义,她决定帮他们一把。
老爷子不知道叶子衿为什么连老大也要叫过去,来二房的路上,忧心忡忡地再三叮嘱了兄弟两个,老实听叶子衿的话。就算叶子衿不让他们进作坊,也不得心生怨恨。
兄弟两个诺诺地答应下来了。
“坐吧。”
叶子衿看到叶良寿和叶良福身为长辈,在她面前却是带着战战兢兢的模样,心里又叹了一口气。
叶良福和叶良寿心里真的在懵,因为他们到的时候,现两房的男丁全在。过了以后,居然连秦氏和岳氏她们也都来了。
“子衿,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