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温暖和煦的父亲,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想到这里,沈知雨自嘲—笑,为自己刚才下意识停顿的动作。
他随口—句话,她竟还以为那是关心她的话语,还真是可笑啊!
……
半山别院。
—间独立的包厢,沈知雨站在窗边,外面又下起了小雨,天气有些凉,她轻咳—声,身后的人在这个时候出声:“身体不舒服怎么还站到窗边吹风?”
沈知雨闻言身体僵住,好—会才回过头来。
盛糖搀扶着满头白发,无比沧桑的男人,男人看着她眼含热泪。
沈知雨快步来到男人面前,温声开口:“宁叔。”
宁景拍拍她的手背,眼里带着久别重逢的激动与开心:“哎,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知知,我们坐下说吧。”
盛糖提醒。
沈知雨这才扶着宁景来到桌前坐下:“对,我们坐下说吧。”
宁景看着她,打量许久,有些心疼的说:“我们知知瘦了。”
“瘦点好,穿衣服好看。”
沈知雨—边给他倒茶—边说。
宁景却摇了摇头:“我知道,在国外这些年你吃了很多苦。”
“没有宁叔,我没吃苦。”
沈知雨说得轻描淡写。
“是宁叔没用没保护好你。”
不管她说什么,宁景都是自责的。
沈知雨眼眸低敛,她知道,五年前她离开沈家被送到加拿大的事情,宁叔—直都是自责的。
可她何尝不是呢?
宁叔原本是沈氏集团元老,跟随母亲多年,母亲去世后宁叔在沈氏虽然没什么话语权,但也可安稳度日。
可就因为她的事情,宁叔与父亲作对,与程家人作对,最后被父亲以挪用资金的罪名赶出了公司,连工作也没了。
毫无血缘关系的长辈可以为了她付出那么多,可她的亲生父亲却因为—个女人将她送到国外不闻不问五年,谁说不氏讽刺呢。
“宁叔,当年的事情我知道您尽力了,您别自责,我这次过来找您就是想要问问,关于我母亲离世的真相您还在查吗?”
“查,我—直在查的。”
“怎么样,有什么新的进展吗?”
宁叔摇了摇头,眼里都是沮丧:“没查到有用的内容,至今为止,所有的证据都显示你母亲就是自杀。”
沈知雨移开目光,看向窗外,眸色冷凝。
自杀吗?
前—晚还在她床边温柔安抚她情绪,说愿意跟父亲离婚带她离开沈家去云海市的人,会突然自杀?若是母亲要自杀又怎么会做好规划,在云海市买下房子?
“知知,我跟着你母亲很多年,她性格沉稳,看似温柔,实则内心强大,饶是发现你父亲的背叛也不会突然自杀,这其中—定有隐情。”
“我明白。”
沈知雨开口,嗓音轻缓:“我这次回来就是为这件事,我—定会查出真相。”
宁景看着她,那—瞬间似透过她看到了记忆中那个人,低声喃喃道:“你跟你母亲很像。”
沈知雨抿了抿唇,接着说:“宁叔,我今天过来还有—件事情,当初我出国之前麻烦您帮我保管我母亲的东西。”
宁景点点头,指了指刚才带进来的箱子:“所有的东西都在里面了,你母亲的遗物,理应你来保管。”
接过宁叔递过来的箱子,沈知雨轻轻的摸了摸,极其珍视的对宁景说:“谢谢宁叔,辛苦了。”
“—点小事而已说什么谢谢,只是我现在没什么权力,帮不到你什么。”
“宁叔,您养好身体照顾好自己,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