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姐来了。”
亦湘雀跃的小步跑过去,挽着月茹公主的手臂。
月茹公主拍拍她的手,对她笑得好温暖“娘知道了。”
然后望着我,一如既往的漠然,“你怎么又来了,总是阴魂不散。”
以前她对我,还有着不屑和厌恶,今天,除了淡漠,我听不出任何感情里边。
“说吧,不过不要钻牛角尖就行了。”
如沐凡坐下,淡淡的说。
我今天也没打算退缩了,走到如沐凡和月如公主前面,挽起裙摆跪下,垂下眼皮,“爹,公主,楚怜现在别无所求了,只求你们为我娘,立个牌位。”
“简直胡闹,”
如沐凡异常愤怒,他的手横扫桌面,杯子,茶水,散落一地,“说来说去就那个事,都叫你不要钻牛角尖了,立牌位代表什么,如家的祠堂没你想得那么随便。”
“随便?爹,你什么意思。”
“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月茹公主站起来,别有深意的说,“楚怜,我看你有几分能耐的,连寒烟这个不干不净的女人,你都可以哄母后对她疼爱有加,这样吧,母后那么疼你,你叫她同意亦湘为太子妃,成妃当日,我就让你娘进如家。”
“寒烟可是干干净净的。”
我一字一句答着。
月茹公主有点不耐烦与不屑,“不跟你争这个,说吧,你愿不愿意。”
我直跟跟的看着她,“不是楚怜不愿意,只是楚怜没这个能耐,还有,要亦湘为妃,你这是害她,不是帮她。”
“你,”
月如公主被我气得脸都刹白了,转而又笑着对我,“我知道你对母后,总有你的一套办法的,至于我是在帮亦湘还是害她,这完全是她自己选择的,我没硬迫过她,不信你问亦湘。”
如亦湘对着我,怯怯的说:“姐,你就帮亦湘一把吧。”
“我考虑一下。”
我闭上眼睛,胸口堵哽了,还是有点心疼,心疼这个只恋天高不顾地厚的妹妹,我就知道,出于污泥怎会不染,现在所有待嫁的官宦之女,稍有姿色或年轻的,谁不眼巴巴的盼着那个空缺的太子妃,盼望一朝为凤?更何况是和太子走得最近,一起长大的亦湘?
可是,月茹公主,你觉得我凭什么左右太后,她决然不让亦湘为妃,我拿什么去改变她,太后之所以疼我,只有一个原因,爱屋及乌,太后之所以接受寒烟,也只有一个原因,惜玄墨,我之所以能让太后句句听我的,前提只有一个,她爱玄墨,或者说她把玄墨,放在了个太重要的位置了,而我,恰好抓到这一点,说到她的痛处而已,也仅如此而已,现在,她对我,避恐不及,然后,亦湘为太子妃,对玄墨来说,有害无益,就算我有三头六臂,自卫都力所不及了,还拿什么去帮亦湘一把?
我真想不通,月茹公主从哪里来的自信,非信我可以动摇太后,从如府出来,她竟然和颜悦色的跟我说,“放心吧,我从不会食言的,我也想过了,假以时日,你娘进不进如家,就看你了。”
?我还想说什么,却感觉说什么也无力了,她们有深信我的理由,我也有非帮不可的原因,可是,可是我拿什么去帮?
站在御花园徘徊很久,望着那条通去正阳宫的路,举步难行,说真的,我怕了,我真的怕了,究竟,我在怕什么?细结来,我真的怕太后可以左右玄墨,休妃,平静的日子过久了,就习惯了,很久没想过要离开玄墨要怎么过了,突然间,要我与玄墨永生不见,除了惶恐,还是惶恐,我对玄墨,连五成的把握都没有,当初娶妃,是懿旨,这一年来,我们过得又痛又痒,现在懿旨休妃,玄墨真的没有不从的理由,是不是,我这一走进正阳宫,就意味着,王府,我再也进不去了?不过,就算没有太后,我不一样会成为玄墨的弃妃?
我犹豫之际,一转身,撞到了个结实的胸膛,抬起头,玄均正绕有兴趣的看着我,我慌乱的退后了两步,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
太子。”
玄均向我走过来,俯头靠近我的额,笑得妖魅,“那么快就想对我投怀送抱了,我喜欢。”
“太子,请自重。”
“哈哈,哈哈哈。”
玄均昂头,笑得狂傲,笑得目中无人,“请自重,好像从一开始,你就这么和我说了,到最后,还是这狗屁话,别忘了,你还差我一个人情,如果我要你以身相许呢。”
“疯话,”
我气急败坏,从没见过像他这样自以为是又不知好歹的人,末了,我只说了句:“太子,别忘了,我还是个王妃,你皇嫂,就算不是,或者你不承认,也别以为我好欺负,等安太傅的事了了,你要我还的人情,我定当还,但别妄想就那么随便,我就会以身相许了,告诉你,别把自己放在太高的位置,还有,好好和水瑶过日子。”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出了皇宫,被玄均这么一气,我都忘了自己进宫的目的。虽坦言说要还玄均的人情,却还是有点顾虑,像他这种为达目的,不按情理出牌,甚至是不择手段的人,他会要求我帮他办什么事?
回到王府,我整个人都有点忽悠忽悠的感觉,赛琴站在我房门口,见我回来,就迎上来,“王妃,夫人等你很久了。”
“夫人,她说有很重要的事吗?”
我疑惑的看着赛琴,最近寒烟都怎么了,老往我这边跑,她没必要和我拉近乎,明明是她先和玄墨两情相悦的,所以无论我过得真的如何不济,她都没有关心我的理由,或者说,她没必要委屈自己来担心我,玄墨的半路妻子。
“奴婢也不清楚,夫人一听王妃去正阳宫了,就一副很焦急的样子,就说在房里等王妃了,夫人一直坐在那里,心里好像很不安分,脸色刹青刹白的。”
看得出,赛琴比我更疑惑,她一个丫头,管主子那么多干嘛,这好奇心不该是她有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