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业一听,脸色霎时变得阴沉下来,他岂有听不出吴泽的话中意?
张彬暗道一声坏菜,额头冷汗直冒!
他娘的,你们上头要互搞,别扯上我呀,我只是一位跑腿的人!
“本镇抚使受扬州百户出,他指证一位姓宋的,一位姓张的,是此二人指使他在扬州,暗中替卫家打点扬州知府、水师、巡检司衙门,卫家才能在绣衣卫的眼皮子底下,通虏五年没有现。”
“宋镇抚使,张千户。姓宋和姓张的人,不会是你们二人罢?”
“吴泽,扬州百户已经死于牢中,你这是栽赃,含血喷人!”
宋业目中溢满愤慨。
“你这会说他死了,可谁又能证明。他说的话,几分真或几分假?”
“所以呀,本镇抚使,才要请你们二位大人,回绣衣卫南司衙门,吃吃茶,问明原委不是?”
“放心,我吴泽这人,实属不徇私情。不会轻易对你们二人上刑的。”
吴泽话落,贾赦、贾珍,心里一寒,冷汗直冒。
贾敬仔细看了一眼吴泽,继而想起吴泽的老子:像,像,太像了。自己心中一直的猜测,这会子才最终确认下来。
贾政则是目光复杂地看向清臣,唉,清臣……这是堕落了呀!
唯有两人,美眸浮起一丝感缴,便是王熙凤和平儿了。
王熙凤这会子才切身感受到,什么叫大难临头各自飞,渐渐从心里腾升起对贾家的不满,连带着把王家也给恨上了。
“吴泽,你想拿我?”
宋业手握绣春,这会子也不与吴泽废话,准备撒破脸面了。
他的底气来源于皇城司档头朱成。
宋业话落,他的一众心腹‘唰’地一声,齐齐抽出腰间绣春刀。脸色不善地注视着吴泽和大宝二人。
湖边突然变得肃杀起来。
阁楼那头,诸钗不禁惊呼出声,众人粉面再次变色。
林黛玉玉容一滞,纤纤玉手下意识地攥紧手心的绣帕,五指刺痛手心尚不自知。
这会子,适才被惊吓到的一众贾府嬷嬷婆子,这时不禁在心里腾升起一抹快意,无不在心中呼喝:快快,砍起来!
探春一直受到惊吓的小心脏,才刚镇定下来,那双英眉却又紧紧锁了起来。
宝钗瞧见林妹妹娇弱的身躯微微颤栗,忙款步上前,出声宽慰道:“林妹妹,别担心,观那位……泽大哥的处事风格,显然不会做没有准备的事情,咱们静观其变就是。”
林黛玉眉头紧锁,这会儿听见宝姐姐所说,小手紧张地捉住宝姐姐滑嫩的柔荑,拿鼻翼颤抖地‘嗯’了一声。
却说湖边。
吴泽的唇角浮现一抹冷意,负手直视宋业。
他这会子把宋业一行人逼停下来。
显然不是为了王熙凤。
宋业今日以扬州卫家一事拿问贾琏,明显不是冲贾家而来。
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吴泽不敢确认的是,宋业究竟是受何人指使才拿的贾琏。
整个绣衣卫能够指使他的人,唯三人,指挥使骆纲,指挥同知于庸、关良。
吴泽先行排除络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