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搜读>六丑词牌格律 > 第7頁(第1页)

第7頁(第1页)

趙太后神情懨懨的,勉強吃了兩口粥,便抬手推開了嬤嬤端著的碗,亦不要儀貞呈來的小菜,偏過臉去,長吁短嘆道:「成日家這麼躺著,哪吃得下去。」

說罷也不聽誰勸解,擺擺手道:「把桌子抬走吧,你們也都下去。」

儀貞向嬤嬤瞥了一眼,嬤嬤也是神色不明,一時無法,只得先告退出來。

步履遲遲地踏出宮門,又遇上王遙匆匆走來,儀貞在原地站住了,喚他一聲:「掌印勝常。」

王遙迤迤向她一禮:「娘娘辛勞,不知太后今日可有起色?」

儀貞便道:「母后春秋鼎盛,不過偶有小恙,過兩日便能大安了。」

王遙點了點頭,沉吟片刻,卻又說:「病中的人思慮重,依奴才瞧,娘娘是惦記著陛下呢。」

他話說到了這份兒上,儀貞咬了咬唇,改了稱呼:「亞父的意思,我何嘗不明白?只是我在陛下跟前…你也是看得真真兒的,眼下連海口都夸不出,唯有盡心竭力試試罷了。」

王遙似笑非笑地瞧著她,溫聲道:「娘娘這話未免太妄自菲薄了,到底是為情所困,當局者迷麼——咱們這些伺候的人可看得出,陛下心裡是有娘娘的。」

儀貞聽了,自嘲一笑:「那麼,就承掌印的吉言吧。」

王遙躬身說「不敢」,復又退後兩步,恭送她離開。

儀貞挺直了脊背,腳下紋絲不亂,不徐不疾地走出了他的視線。她並不以為王遙會在身後打量她,這麼些年,她的一舉一動、所思所想,哪裡逃得過他的眼睛?

那麼李鴻呢?他在掙脫王遙的掌控嗎?或者說,王遙會這樣懷疑嗎?

她沒有回猗蘭殿,徑直往皇帝日常起居的含象殿走去。

才走到殿外玉階,忽然瞧見一名粉衣宮人捧著東西,裊裊婷婷地向她們走來。

能在此處這般行走的女子,再沒有旁人,必然是皇帝潛龍時便伺候左右的司寢女官沐氏。

「皇后娘娘勝常。」沐氏朝她見了一禮,姿態謙柔且賞心悅目。

儀貞點頭讓她起來,問:「陛下進膳了沒有?」

「才剛敬上了。」沐氏曼聲答道,又問:「奴婢為娘娘通傳?」

儀貞說:「不必。我在這兒候著便是。」她心裡揣了事兒,墜得沉甸甸的,連填肚子也忘記了,皇帝這兒卻八風不動,越發襯得她欠考慮。內里無聲地嘆了口氣,她側身立到一邊去,打算等殿裡撤下膳桌後,再上前求見。

沐氏也無意勉強她,又蹲了蹲禮,便轉身要進去。

「昭昭,」偏巧此時殿內響起一道男聲,熟稔地喚著女官的閨名,「誰在外頭?」

儀貞略一踟躕,而後別無選擇地揚聲回道:「稟陛下,是妾求見。」

話音剛落,面前的和合窗被支了起來,丰神雅淡的青年立在明晦之間,唇角含春,眉眼多情。

「皇后來得好早。」那一抹風流的唇隨意勾起打的弧度,漫不經心道:「一道進來吧。」

儀貞應了一聲,垂下眼皮轉開了頭,沐昭昭則退讓到一旁,請她先跨進殿內。

殿中內侍分列兩旁,膳桌子碗箸都已擺好了,儀貞立在地心,恭恭敬敬地向皇帝行下禮去。

皇帝不比她這麼恪守儀禮,走到桌前隨意一坐,便對內侍們揮揮手,讓眾人退下了。

儀貞的餘光掃了沐昭昭一眼,決定一馬當先,搶上前去為皇帝布菜,過後再提起趙太后的病,多少有個鋪墊。

「嗯?」皇帝的訝異顯而易見:「朕以為皇后還沒用過早膳呢。」

第5章五

儀貞極識抬舉,從善如流地便謝了恩,得以坐在皇帝下搭桌。

沐昭昭見狀,走上前來,替他二人布菜。

她對儀貞的戒備心很重,甚至不加遮掩。神情肅穆地立在二人之間,一雙妙目專注在手中銀頭箸上,左右張羅得密不透風。

儀貞覺得這樣忙活有些為難了她,有心開口再傳一個內侍進來,細想想,又作罷了。

目光無意識地投向皇帝,他卻像是誤會了她的意思,將正要送進口中的如意涼糕轉手挾給了她。

儀貞低頭,瞪著碟中的點心沒法兒吱聲。

幸而皇帝並未留意到她的異樣,好整以暇地握著銀箸,沐昭昭為他挾取什麼,他便吃什麼,樣樣淺嘗輒止,讓人猜不出喜惡。

這可以說是他們二人的默契,也可以說是源於刻在皇室骨子裡的教養。

皇帝畢竟是自幼嚴於律己的人,哪怕而今再高居深拱、縱情音律,放誕不羈的作派之下,猶有惹人窺探的似是而非。

怪道王遙始終提防著他,哪怕先帝崩逝之初,因為留有命他輔佐君的遺旨,李鴻甚至將他喚為亞父。

儀貞沒有別的本領,在以夫為綱上頭倒當得起一句率先垂範。

「皇后?」儀貞回過神來,撞進皇帝關切的注視里:「怎麼,是不合胃口嗎?」

她在他深不見底的溫柔目光里戰慄,她其實一直都儘可能地避免與他四目相對,總會有個人先移開目光,她不想捕捉到他假意和煦背後的極度憎惡。

她當然明白,他是在任由她覺察。這是更高明一重的折磨,他表現得無可指摘,又昭然若揭。

但她到底已不是那個被誘哄帶脅迫的小姑娘了。她可以強作無妨地一笑而過,感激涕零地將碟中點心吃下去,或者——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