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我干脆蒙住眼睛,省得爹你说我偷看!”
白成山被勾出了兴:&1dquo;好,那爹就考考你。”
白锦绣要蒙眼睛的时候,忽然又停住:&1dquo;爹,要是女儿赢了,爹是不是要奖赏女儿什么呀?”
&1dquo;行行,你要什么就说,什么都可以!”
&1dquo;爹你自己说的,等下可不能耍赖!”
白成山抚须笑道:&1dquo;爹什么时候对你言而无信过?”
白锦绣这才蒙上眼睛,双手停在算盘上:&1dquo;爹你出吧。”
白成山起先出的都是很简单的小位数加减,现女儿珠心算的盲打竟然真的运算如飞,来了兴致,越出越难,见还是难不倒她,最后出了道复杂的四则运算。
雨点般密集而清脆的算盘珠子的相撞声中,白锦绣的十个纤纤手指在算盘上灵巧而飞快地不停拨动着算珠。白成山出完题目没片刻,算珠声停,白锦绣解了手帕,报出最后的得数。
白成山自己复算了一遍,拨上最后一颗珠子,他抬头,看着女儿。
&1dquo;怎么样?女儿没说大话吧?”白锦绣歪着脑袋,笑眯眯地问。
这一刻,白成山的心里,除了欣喜,更多的还是骄傲。
他的女儿,从小坐在他膝上看他打算盘对账,耳濡目染,对生意上的事,自然不会陌生。白成山对一双儿女一视同仁,原本还打算培养女儿也接自己的班。但她后来学国画,学着学着,兴转到了西洋绘画上,虽然感到惋惜,也只能成全了,又一去几年,本以为女儿早把算盘活给丢光了,没想到非但没有,反而比从前越熟练。
这样的程度,平常没有练习的话,根本不可能达到。
&1dquo;你不是学画吗?怎么还不忘练算盘?”白成山问女儿。
&1dquo;爹,练算盘除了能让手指灵活,有助我更准确地表现线条,我在国外的时候,经常想爹,想你了,也会拿出算盘打。就是这样练出来的。”
晚上的这一出温情回忆,自然是白锦绣在设套,让父亲钻。但这话,也确实是实情。
白成山的心里涌出一阵感动,一时不知该说什么,顿了一顿,慈爱地道:&1dquo;你刚才不是说要爹给你奖赏吗?你要什么?”
终于到了这一步。
白锦绣心一阵跳,稳了稳神,看着父亲的神色,小声说道:&1dquo;爹,顾家求亲的事,女儿知道了。女儿不喜欢顾公子,想求爹,不要答应这门亲事。”
她说完,屏住呼吸看着父亲。
白成山一愣。
&1dquo;爹,我真的不想嫁给他!”
她又用着重的语气强调一遍。
白成山面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之色。
他久久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