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宝树一路飞奔至江明月的绣楼,喘着粗气跟屋里的三个主子说:“宫里的陈公公来了,小的,小的亲眼瞧见的,大管家正陪着他呢。”
这时也没人来告诉江明月三人一声,老太太和老太爷翻墙跑了,听了宝树的话,江明月皱一皱眉,问宝树说:“大管家带陈公公去哪里了?”
“西院的花厅。”
宝树说。
大管家没把人往正厅领,这说明祖父祖母不在家啊,这是临时跑了?再想一想,圣上派人来找,你躲着不见,那你这是欺君啊,二老不可能做这等杀头的事,江明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跑出去也不是个事啊。
“二姐,你还在想什么心思呢?”
江岘手里拎着一个瓦罐,见江明月坐着像是在发呆,江二少就急道:“咱们先想想要怎么跑路吧!”
江屿:“你等等,替二姐收拾行李,你拎个瓦罐是要干什么?”
“二姐路上不得喝口热水?”
江岘理直气壮道:“不带瓦罐怎么烧水?难不成带口锅?”
江明月:“……”
谁跑路还记挂着喝热水?冷水怎么地,它就不能喝了?
傻子和二傻子
“老太太,赵将军,圣上命你二人进宫见驾,”
一个司礼监太监从宫门里快步出来,让徐老太太和赵凌云随他入宫。
听太监喊自己赵将军,赵凌云脸皮抽动一下,饶是厚脸皮如赵大老爷这样的,他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个将军,有没进过军营,没上过沙场的将军吗?他这样的连兵卒都算不上啊。
“走。”
老太太拄着拐杖,扭头让赵凌云跟上。
“在这里等着我,别乱跑。”
赵凌云叮嘱葫芦。
老太太抬手,手上没啥力道地拍了赵凌云一把,说:“他这么大的人了,还能丢了?”
葫芦很同情地看自家主子一眼,他主子哪是怕他丢了?他主子是心里紧张,跟他扯白话呢。他家主子最怕见的人就是圣上了,当年做福王爷伴读的时候,他家主子被圣上骂惨了,好几次差点陪着福王爷一起掉脑袋了。刚才在安远侯府的时候,他主子想着江二小姐,热血上头没反应过来,这会儿人站在帝宫大门口了,他家主子知道害怕了。
“你这是。”
赵凌云老站着不动,这让老太太犯嘀咕了,“你这是后悔了?”
老太太小声问赵凌云。
“啊?哦,不。”
赵凌云马上就摇头。
老太太看着赵凌云。
为了表示自己真的没后悔,赵凌云走到老太太身边站下了,抬手冲宫门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说:“葫芦就是个蠢货,丢了就丢了吧,老太太我们进宫。”
葫芦木着脸,以前教福王读书的大学士夸过他,说他比他主子聪明,不过这事葫芦一直没往外说,他得给他主子留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