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阳台灯下映照着江哲平诧异的表情,他问:“云峻这几个月的事……你都知道?”
夏一心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怎么知道的?”
“笨!”
夏一心出口就是“鄙视”
,她继续说:“我是失忆不是失智。十八岁的我绝对会开电脑上网的。这几个月,云峻这么多展计划,真是辛苦你了。”
她伸出双手报复性得捏着江哲平的双颊,心想:看你刚才捏的那下那么爽。
她松开双手,看着江哲平吃痛地抚着脸颊问:“不过你知道,我在云峻的学生八卦论坛里还看到什么精彩的吗?”
江哲平摇摇头。
她继续说:“都吓得我立刻盖上了手提电脑。什么两王一后,法学天才地下情,多精彩。”
江哲平不寒而栗,云峻的学生论坛竟然还留着这种“八卦”
帖子。
“你要知道,现在清醒的我看到倒无所谓,流言蜚语对我强大的内心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但我当时还是无知的“十八岁”
,看的时候,就像看到朋友圈那些照片一样,惊吓要比惊喜多。更别说还知道云峻这几个月有什么变化,就那几张帖子都吓得我的小心肝现在还没好。”
这话听着就觉得不对,江哲平问:“现在你要的都有,有什么好受伤的?”
“不知道,想起静怡阿姨跟我小时候见的那个完全不一样,就已经不仅仅是害怕那么简单了。直到有一天,想起连克寒哥也不再是随便可以相信的“克寒哥”
,翻开那些记忆无论多动人却隐隐藏着心痛抹不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无论克寒哥给我投来再真诚的眼神我也不敢相信了。”
说罢,她趴在阳台那白色的桌子上,嘟起嘴,没了神气。
“你可以谁都不相信,但不能不相信我。计划的进展还是要看颜克寒的,一心,给自己多点勇气,也给颜克寒多点信任。相信他对你的喜欢过了心计,那种喜欢,足让我摔一仓库的陈醋。”
那是夏一心听过最有意思的情话了。
翌日,江哲平和颜克寒在天台商榷后,觉得虽然这种“计谋中”
的爱情很渣。但长远看来,也未必不是好事。
这时,吕贤伟突然闯上天台,伸出食指直指两人,笑着走向他们说:“你两个小子,最近总上天台,是不是密谋什么呢?”
两人霎那无语,你眼瞪我眼,确实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吕贤伟看了看两人说:“不逗你们,下面来了个姓贾的男人,说要找一心,一心的客户不都交给你吗?”
说罢下巴比了比江哲平,“还不赶快下去啊?帅哥!”
江哲平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故作疲惫道:“好吧,看看今次又是哪位。”
颜克寒看着江哲平离开的背影,也问:“姓贾?”
他隐隐猜想是自己接触过的“熟人”
。
“贾霍比呗。一心第一次上庭就是他的离婚财产纠纷案子。”
吕贤伟悠悠道,“那案子好像还是小帅哥当审判的,熟人啊!”
“世界小呗!下去吧。”
颜克寒也只能如此感慨。
当贾霍比看到江哲平走进事务所的大门,准备拐进了那磨砂玻璃间隔的独立办公室,便讶异:那不是去年庭上那位江审判吗?
当他还傻傻地杵着时,江哲平原路倒回,扬唇一笑问:“贾先生,您不是说要找夏一心律师吗?”
贾霍比唯唯诺诺地点点头说:“嗯!可是刚刚吕律师说他申请休假中,有人接手她的工作,不知……”
“是我!”
江哲平潇洒回答,“贾先生,请进!”
说罢,他礼貌地把贾霍比带进那间明亮的独立办公室。
江哲平很明白,能来寻求援助的“案主”
心里或多或少都不安。甚至可以用如坐针毡来形容他们对自己目前状况的害怕。他为他奉上一杯热茶,从外切入正题。
江哲平请他坐到沙上,把热茶放到玻璃茶几上,笑了笑说:“我没记错,上次咱们见面是在法庭,却没交流过。当时贾先生跟前妻产生了离婚财产纠纷,也依法给予裁决,难道……这事情到现在又产生的纠纷?”
江哲平暗想:如果是,那么,那个女人真不是省油的灯。
殊不知,贾霍比的咨询话题出乎了江哲平所料。他客气地笑了笑说:“江律师见笑了。如果在下有那么大本事让她纠缠那么久,那我和我儿子的生活也不至于靠一栋出租屋来补贴。去年没有夏律师,恐怕……说实话,可能是我浅见,我和我儿子都被夏律师的魅力深深吸引了。”
闻言,江哲平不由得戒备起来。
江哲平心想:这个人是来求助还是来“示爱”
的啊?他控制着欲要爆的情绪,保持一贯微笑的表情说:“贾先生言重了,夏律师也是做她该做的,接了你的案子她就会依法尽力去帮助她的当事人。何况,她已经有未婚夫了。”
贾霍比突然尴尬起来,转而说:“你看,我说了什么……麻烦替我恭喜夏律师。那看来她放长假应该也是这个原因了。既然江律师接手了夏律师的工作,那一定是夏律师信任的人。我也长话短说。”
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艺术品投资计划,“最近,我父亲结识了一些自称投资经纪的“专业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