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靳以南很快地答了一句,就找来衣服帮双宁套上。
赵天蓝半天都回不过神来,等她反应过来,却是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样严密的保全措施,哪里是毛贼能进得来的?双宁闹成这样,分明是靳以南造成的!
可她还来不及质问,就看到毯子有些血迹,再看陆双宁,不由得战抖提醒着:“不好,见红了……”
靳以南换衣服的手一顿,整个人像是僵住了,表情有错愕、有难受,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愧疚。
他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刚才只是一下子气急了。
可此刻再说什么都没有用。
双宁千万不能有事。
靳家毕竟不同,他请的医生去的医院,都必须有严格的保密守则。
紧急送院后,医生给陆双宁做了细致的检查,却带来了一个更震撼的消息:她怀孕了,不到两个月,胎儿不稳,有出血现象。
保不保得住,就看这几天治疗的效果怎么样。
现在已经是深夜,可每每赵天蓝想起来,都觉得难以接受。
明明他们感情不错,陆双宁说靳以南对她很好,她正一心一意地布置了新居,怎么会发生这样可怕的事?
思及此,她更不可能让靳以南再去刺激双宁。
真是无法原谅。
陆双宁也不想见靳以南,她中途醒过来一回,还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全身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赵天蓝以为她只是不想说话,就强颜欢笑告诉她她怀孕的事。
至于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又为何闹到这个地步,赵天蓝一个字都没有问。
陆双宁表示了然地笑了笑,眼神接着暗淡下来。
身体的痛,跟心痛相比,不值得一提。
赵天蓝想了想,又说靳以南在外面。
陆双宁只是摇头,她并不想见他,又用嘴型说了几个字,赵天蓝能读懂大概,双宁是不想家里的人知道,她点了点头。
其实陆双宁的精神还是不太好,强撑了一会儿,又昏睡过去了。
后来等赵天蓝离开,靳以南才进了病房,彼时已经是深夜两点,他紧抿着唇,步伐很轻,是怕吵醒陆双宁。
他站在病床前,定定地看着她好久。
病房里没有开灯,只有落地窗外透进来的虚弱的光线,能看得出来,陆双宁的脸色很差,尽管睡着了,眉头还是皱着的。躺在白色瘆人的床上,更显得她柔弱无助。
而发生的这一切,不过是几个小时里的事。
靳以南反复在问自己,怎么会做出这样失控的举动来?他最应该是不舍得伤害她的那个人,可是他偏偏犯浑了。
当时自己在想些什么?
他伸出手,想去碰触她,像从前很多时候一样,可是到了跟前,却不敢了。他曾经说过她的眼睛很漂亮,像会说话一样,如果她醒过来,会怎么看他,跟他说些什么呢?他也不敢想。
原来他靳以南也有不敢的时候。
赵天蓝替自己和陆双宁向组长请了假,一大早又赶来了医院,那时医生正在给陆双宁做晨检。靳以南就站在门外,并没有进去,他应该没回去,西装还是昨天那套,皱巴巴的,胡渣也现了,这是她第一次见他这样没有形象。
不过赵天蓝懒得管他,自顾自地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病房,看到陆双宁躺在床上,医生问她话,她都只是点头或者摇头。
赵天蓝安安静静的,不敢打扰。
只见医生皱着眉,让她张开喉咙,仔细看了看,又问:“能发音吗?”
陆双宁“啊”
了几声。
“说不出话来?”
陆双宁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