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无伤道。“自然是要去的。”
景衫薄轻轻拍拍照夜的头,“我一会儿再来帮你洗。”
景衫薄同商承弼他们过去的时候,楚衣轻卫衿冷已经到了。卫衿冷顺手摸了摸景衫薄长发,“擦干了没有就四处乱跑。”
景衫薄点头,卫衿冷对商承弼晋枢机一拱手,“有劳二位稍待。”
说着就拉着景衫薄的手到后院去。“请两位尊客一齐来吧。”
商承弼和晋叔机互看一眼,果然内力深厚。他二人一齐进去,却见到楚衣轻并卫衿冷景衫薄已跪在一座石门前,“师尊。”
石门缓缓打开,石雕的台座上正坐着一个风神清癯的老者,“老朽失迎,请二位尊客恕罪。”
商承弼连忙道,“不敢。”
晋枢机却留意着他们师兄弟动向,见到卫衿冷望着景衫薄的神色又多了几分心疼,他起先不解其意,可看到岳丹墀招了招手就明白了。想来从前这位受尽宠爱的小公子是不可能同他们一块跪在这拜见师尊的,恐怕那石门一开,这个会撒娇的小徒弟就蹭到师父怀里去了吧。他想到这里,见景衫薄果然向前走了几步,待到那石座前,却又是跪下道,“小夜拜见师尊,师尊身子大安。”
岳丹墀抚须而笑,尚未伸手,便用内力迫得这小弟子起来,将他揽在怀里笑道,“不过是罚了你,就和师父怄气了?”
景衫薄低下头,“不是怄气,小夜做错事,是,是不敢——”
他说到这里时,连声音都在颤抖,端的要人心疼。岳丹墀朗声长笑,对商承弼道,“两位尊客见笑,我这小弟子从小就被宠坏了。”
商承弼略略点头,“关门弟子,骄纵些也是难免的。”
岳丹墀不置可否,只是轻轻捋着景衫薄头发,“又是游水回来的?”
他也不等景衫薄答,便望着商承弼,“荒山野地,老朽失礼,请两位贵客去厅中坐。”
卫衿冷见师父还是一样地疼师弟,登时放下了心,连忙揖客,“商兄,晋兄,请。”
晋枢机随着卫衿冷到了正厅,立刻有人送上茶来,商承弼轻轻推着茶盏,“果然是人杰地灵,物华天宝。这样的好茶在宫中都是喝不到的。”
卫衿冷道,“商兄见笑了。实是因为家师好饮,我们师兄弟几个才在这皋芦之物上费工夫。”
商承弼笑,“茶乃涤烦子,世尊雅致得很。”
晋枢机见商承弼始终不动声色,心中不免盘算,他对缉熙谷众人也太客气了吧,只不知此行除了替我医病他还要做什么。这里一盏茶饮罢,岳丹墀才带着两个弟子进来,“尊客久候。”
商承弼起身还礼,“世尊清修,本不敢叨扰。”
晋枢机也站了起来。岳丹墀见晋枢机端形凝立,都丽雍容,笑道,“小客人就是列儿的弟弟了?果然翰逸精华,文采风流。”
晋枢机听得那八个字,不过一笑,“丧国辱身之人,世尊过誉了。”
商承弼面色一变,将晋枢机拉进怀里,“他也是被我宠得过了。”
岳丹墀见晋枢机伸掌推人,却又强自隐忍,不禁微微颔首,“真像。”
“像什么?”
商承弼晋枢机一起问。“像列儿年少时候。”
岳丹墀道。“贱宠谀臣,岂敢污了二公子清华。”
晋枢机道,“忝至尊府,怕也玷辱了世尊这一方宝地。”
岳丹墀对楚衣轻道,“列儿,看来是没有好好招呼弟弟了。这些年,你未曾尽到半分兄长的情义,是你的不是,也是我的过错。还不向弟弟赔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