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晋枢机小声□了一声。商承弼连忙扶正了他肩膀,“怎么了?”
晋枢机低眉敛目不敢看他,却是低低道,“疼。”
商承弼一急,“那个女人竟敢伤你!”
说着就立刻查看。晋枢机哼了一声,“她哪有这种本事。”
商承弼这才忆起自己是要跟他算账的,顺手将他推了出去,晋枢机又是一蹙眉,商承弼看他,“哪里不舒服?”
晋枢机面颊飞红,却是不语。商承弼一时不解,又因为含怒不愿猜他心思,“究竟哪不舒服?怎么好端端的佩着剑?”
“重华错了。”
晋枢机掀了衣摆,在商承弼脚边跪了。商承弼也着实不客气,一提他手臂,将他捞到了自己腿上,正是跪伏膝头的姿势,一扬手,就给了他臀上重重一掌。这掌才拍下去就觉得不对,硬生生又收了三成力,“你挑唆姓景的小子废了于家那个小草包的手臂?”
晋枢机头朝下,声音闷闷的,“你就为这事罚我?”
商承弼将手覆在他臀上,“问出这句话来,就该打!”
晋枢机一向知道这男人的决断,轻轻闭了眼睛,由他罚了一巴掌。商承弼听他喉间泻出细碎的□,将他扶起来,强压了他肩膀要他坐在自己腿上,晋枢机身后带着牛肉,走或站还勉强好些,一坐下去那牛肉就直接撞进里面,钝钝地疼痒,又羞耻又屈闷。商承弼同晋枢机制气时一向不许有人在旁边,四周服侍的太监宫女早都退到了远处。商承弼用手指点着晋枢机薄唇,“为什么昨夜不跟我说?”
晋枢机贴着他脸,“又不是我做的。于家惹不起靖边王,得罪不起他的小师弟,拿我发什么脾气?”
“是吗?惹不起靖边王,就惹得起朕了?”
商承弼看他,“你就这么恨王叔,挑拨他和于家还不够,连朕也要算计进去?”
晋枢机道,“灭国之仇、毁家之恨、屈身之辱,我不该恨他吗?”
商承弼捏住他下颌,“楚是朕让他灭的,你晋家的祖宗供奉也是朕吩咐毁了的。屈身之辱!跟着朕,是委屈、是受辱吗?”
晋枢机皱紧了眉,却是环臂在他后背用手掌轻轻摩挲。商承弼放开了手,却是带着劲风扬起了巴掌,掌风极厉,最后又终于没有打下去,只撂下一句狠话,“自己掌嘴。”
晋枢机抬眼看他,就像一只被主人夺了绒球的猫,既想伸爪子,又怕真的激怒了他,“怎么下不去手,我挨的打还少吗?”
商承弼双目深不见底,如孤星带寒,“朕若真要打你,你受得住?”
晋枢机却像跟他拧上了,“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商承弼猛然想起初见时的情形,知道这句话委实是他心上的痛处,想要发作,却看他正用初生的小豹子样的戒备眼色看着自己,知道他虽然顶嘴却还是怕的,语气也缓了下来,“吃了多少亏,也不知道收敛些,真是不打不行。”
晋枢机将脑袋枕在他肩上,伸手揉了揉他胸口。商承弼轻轻摇头,“朕知道你是担心我,于家势力越来越大,于文太又领着半副禁卫军,虽说有长孙敖压制他,却不得不防。”
“你不是一直想削了他的权柄,如今,这位小将军受了伤,正好叫他回家静养。”
晋枢机道。商承弼曲起食指用指节轻轻划着他脸,“你也太急了些。习武的人,废了人家手臂就等于毁了人家一辈子,于家焉能放过你?”
他说着就将晋枢机拢得更紧了,“太大意了。今晚必罚你,不许求了。”
晋枢机还想说话,商承弼目光一扫,他便只好咬住了唇,商承弼狠狠捏了捏他脸,“朕早都告诉过你,闯祸无所谓,自然有朕替你收拾。可是你一声不响瞒了我大半宿,今天一上朝,那些老臣疯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