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我去年才入学,不知道这里以前什么样。”
顾影笑了下:“我忘了,你不是这儿本地人。”
姜迎灯面色微滞。
顾影从不端架子,这样八面玲珑的性格很容易让人觉得亲切体己,因而放下一些防备和她说笑,但姜迎灯挤出笑意时仍然僵硬,跟这样的人打交道让她殚精竭虑,她不渴求被俯视的亲切,只是需要一点距离来保持判断。
“你是梁净词女朋友?”
堵在半路时,顾影忽然冷不丁问了这么一句。
姜迎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猝然偏头看她:“是他和你说的吗?”
“没,”
顾影也睨过来一眼,笑了笑,“你俩不是用的情头吗?”
“……嗯。”
她看着外面凛凛的冬风吹过显出些微绿意的柳梢,没有多说,也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顾影问:“你爸爸是他大学老师是吧?”
姜迎灯不语。
大概猜到姜迎灯在想什么,她又补充一句:“顾淙说的。”
“对。”
她的手指攒在掌心,不动声色地聚拢,在暗处掐出几道红痕。
“教什么的?”
“文学翻译。”
“博导还是硕导?”
“博导,是副教授。”
“挺厉害的,你妈也是老师?”
姜迎灯默了默,说:“妈妈去世了。”
顾影愣了下,忙道:“抱歉抱歉。”
“没事。”
她淡淡说。
何尝不知道这是一种试探,姜迎灯不会轻敌,却也愚钝、没有太多招,问一句答一句,坦诚得像一张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