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言符有效,那就说明她是真的误会云行了……
初入宗门不小心碰到他便惹得他雷霆震怒,这次误会他如此彻底,只是道歉决然不够。
思及此处,脑海中那双冰冷盛满怒气的眼又在脑海中一闪而逝,知摇下意识的抚上年少时被他险些攥断骨的手腕。
“你怎麽了?”
她近在眼前,刘伯山注意到了她脸上细微神情变化,好似有头洪荒猛兽就在前方候着她一般。
“如此惊惧之色,可是遇上什麽难事?”
知摇一个激灵从回忆中抽回神来,对上刘伯山关切的眼神,她问道,“师兄……若你不小心误会了一个很可怕的人,会如何做?”
“误会了一个很可怕的人?”
刘伯山一手摩挲下巴,“那得看有多可怕,若是讲理之人,便专程上门赔礼道歉,礼数周到,他必不会深究,若是不讲理之人,那便托人送礼,在其中周旋一番,兴许也可解。”
知摇回忆了下,她跟云行道歉他都听不进去,必然是不讲理之人。
但又想起她腿上受伤,他抱着她跃过河流,也并非全然恶人……
她踌躇了下,複又开口,“那要是这人,时好时坏,阴晴不定,该如何应对?”
“那这就有点难搞了,”
刘伯山眉头皱紧,好一番思量之后才慎重道,“不如……暗地观察他心情如何,若心情好,便上前赔礼道歉,若心情不好,则避之,改日再议,如何?”
知摇只觉心头拨云见日般清明,沖着刘伯山又是一礼,“多谢师兄指点。”
她存在感不强,要暗地里观察云行,还是很容易的。
转身便要走,身后刘伯山呼喊,“上哪儿去?!真言符画出来了没?”
“画出来了!”
知摇一溜烟跑远,刘伯山坐在青石上嘴里嘀咕,“这麽快?而且我记得我只给了五张黄纸啊,五张就能画出来?”
思忖片刻,他笑望着知摇跑远的背影,摇摇头,“怎麽可能,定是贪玩编造的借口,孩子心性可以理解,五张就画出来,那岂不是天才中的天才?”
一番嘀咕之后,他心中像是被安抚,又专心研究起临摹册。
经云行指点,知摇在符修峰做见习弟子,日程安排的很满,也很简单,白日在符修峰临摹符篆,等暮色黄昏时分,便去寻云行身影,偷偷跟蹤。
天色昏暗,还可以避一避沈云星。
云行独来独往,但不像沈云星那样来无影去无蹤,至少知摇这些时日摸索出来,云行每日夜里都会去瀑布前练剑。
是夜,知摇便龟缩在暗处蹲点。
明月当空,她躲在阴影下,瀑布前毫无遮挡,银光遍地,悠悠然恍惚是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