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宫里来了的主子,总管那边自然分配了不少宫娥和太监伺候。不仅要整理内务,还要准备沐浴的汤水,眼下正是最忙的时候。
褚洲扫了他一眼,颇觉眼熟。
“奴才是皇上身边伺候的小池子呀。”
小池子捧着盈盈笑脸,自报来历姓名,“皇上现如今歇下了,就不来长乐宫了。”
“你是负责后宫侍寝这一块的?”
小池子连忙跪下,“正是奴才!”
“把婕妤的牌子摘了。”
摘牌子做什么?干什么摘牌子?皇上过来宠幸不好吗?依婕妤的美貌,宠冠六宫不好吗?当初贵妃被您塞进宫里时,不是当夜就侍寝了吗?
小池子把这些杂七杂八的问题在心里头梳理了一遍,抬起头去看时,人已经走了。
摘牌子?摘几天?为什么摘牌子?那婕妤什么时候能侍寝?到时候他怎么和皇上复命?
小池子苦不堪言,早知道就不去巴结褚洲了。
……
浴池里烟雾缭绕、热气腾腾。
盼山用皂荚揉搓着以芙的乌,颇为忧愁地打量着她身上的疹子,“姑娘,你身上的红疹子什么时候才能好呀。”
“我还巴不得它天天长着呢,否则我还需要想法子去躲掉侍寝的事。”
“您不喜欢皇上吗?”
以芙斜睇她一眼,“难不成你喜欢?”
盼山好惆怅,“可如今咱们进了宫,事情还有斡旋的余地吗?”
“船到桥头自然直。”
以芙转身,白腻的素手垫在下巴底下,“你说说,你觉得褚洲这个人怎么样?”
“大人好是好,虽然把我们从满月里买了出来,但是又把我们扔进了狼窝。”
她小心翼翼地瞄一眼以芙,“姑娘依旧仰慕大人吗?”
以芙摇摇头。
仰慕会随着旁人的诋毁唾骂而逐渐消耗。可喜欢就不一样了,长达五年的喜欢简直去若抽丝。
纵使对方一声不吭地就把自己扔进了这座深宫,伤心埋怨之余却依旧……
“你与旁人接触时,可有打听到关于他的什么事?”
盼山道,“您的身份既然是大人的妹妹,宫里实在不好打听他的信息。路上驱车的车夫是外雇的,就是连雇主的姓名也不知。”
以芙心里乱糟糟的,“夜深了,歇下罢。”
盼山拈上浴巾,擦着以芙身上的水珠,一边道,“不过,方才正殿前结交了一位有些资历的宫女姐姐,和我说了些关于正宫娘娘的事。”
“皇后怎么了?”
以芙兴致缺缺。
“据说皇上从未踏入皇后娘娘的寝宫一步。那个姐姐说,如今您来了,皇后娘娘的日子就愈地不好过了。”
“从未侍寝?”
以芙的漆黑的眸子亮。
盼山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