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刺痛,还不足以麻痹空气里弥漫着的死亡气息。
徐恒深知自己已是毫无退路,他也早起了带着温礼一同去死的念头。
油门的轰鸣,高性能的豪车在路上似箭般行驶。
薄凉的风刮得温礼脸颊生疼,一股铁锈味从喉中弥漫进口腔。
因生害怕,她咬着唇,水色逐渐润湿秀美的剪瞳。
温礼不确定自己今天是不是会死。
只是在极端的恐惧之下,脑海里闪过无数的画面。
有被父亲与哥哥宠爱着的二十几年,有朋友同学的相互为伴,也有那张没使用的巴黎机票,还有霍璟言。
刚才他们只隔着四五米,可温礼却觉得仿佛霍璟言站在世界的另一个尽头。
他望向她时,似乎那一眼便是万年。
霍璟言的眼神是紧张的,复杂的,更是担忧不安和惶恐的,同样也感染着她。
心口的刺疼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折磨着,拉扯着。
她的梦想没有实现,她的家人朋友也没有好好告别。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向霍璟言袒露自己的心意,她还没有告诉他,回应他,自己早就为他澎湃的感情。
呼啸的风声在她耳边低喃,仿佛随时在下一秒就会面临横死于世间的危险。
温礼脸色苍白,口腔里的血腥味越浓郁。
心脏沉重到近乎停滞。
“小礼,我们逃不了了。”
徐恒自言自语的呢喃着,“我太寂寞了,你陪我一起走吧。”
他空白的脑袋里早已失去了思考能力,如行尸走肉般的,踩着油门的肌肉僵硬。
如果生不能与温礼一起,那便带着她一同死!
这是徐恒脑袋里闪过的最后的念头。
下一秒,剧烈的撞击声在她耳边响起。
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尖锐刺耳的刹车声。
霍璟言满头是血的从侧翻的车里爬了出来。
刚才强烈的撞击中,驾驶座的车门被撞得变形。
他的左腿现在密密麻麻疼着,应该是伤到了骨头。
可此刻他不管不顾,拖着伤腿,朝着车盖已经起火,被撞得面目全非的轿车而去。
徐恒趴在安全气囊上不知生死,温礼倒在后座,身上是被震碎的车窗玻璃碎片。
她的脸朝下,头散乱的披着,看不出具体的情况。
车门被锁死,霍璟言伸出双手去掰车窗上残留着的玻璃碎片。
任由尖锐的碎片如何刺进掌心,哪怕最后鲜血淋漓,他也疼到了麻木。
心脏的窒息感越来越强,他几乎是半个身子探了进去,双手拖抱起她的手臂。
“霍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