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头讥笑道,“教育我们时头头是道,说什么只要师父吩咐的事,尽管去做就好了,可到头来,自己却衰得像个脓包。”
“去,你是不知道什么事儿。”
焙茗送过去一个大白眼。
“要你命不?”
铁头道。
“差不多。”
焙茗点头道,“与跳到老虎头上捉虱子没甚区别。”
“那不过是你自己认为,既是师父吩咐的就可以干。”
铁头坚定地道,“即便出什么岔子,不是还有师父为你顶着吗?”
“咦?也对呀!”
焙茗突然顿悟似的,站起来说,“怕是我刚才吓傻了,天塌下来还有二爷呢,我他娘的怕个锤子?”
“你看,这样想就对了嘛。”
铁头笑了。
“嗯。”
焙茗终于也笑了,而后转身,边走边说,“我得回去好好筹划筹划,二爷吩咐你们的事儿可要放在心上。”
……
晚上就寝时,贾琏歪在凤姐怀里,央求道“明儿给我四五百两银子使使,回头给你补上,最近我手头有点紧了。”
凤姐当即别过脸去“你自己没有私房钱吗?问我要,要去又什么时候还过?”
贾琏嬉皮笑脸地道“就我那点私房钱如何跟你比?连个零头都不到呢。”
“没有,又没什么正经事儿,拿去又不知花哪个姑娘身上,我还不知道你。”
“不给就不给,怎么又扯到姑娘?”
贾琏挪到一边儿去,刻意与凤姐保持距离。
彼此沉默片许。
凤姐突然扭过头来说道“要我说你也该学学宝玉,想办法多挣些钱才行,不然每年进少出多,这样下去还能维持几年?”
见凤姐竟主动开口,且自己的目的尚未达到,贾琏又腆着脸凑了上去。
“听说宝玉开窍了,最近变化好大,大观园被他治理得怎样?”
“那还用问?可好了。”
凤姐不无羡慕地说道,“原先进园子,感觉哪儿都不是那么顺眼,不是这儿多了,就是那儿少了,姑娘们也缺乏一股子朝气,妈妈丫头们更是勾心斗角你争我吵,可现在再进去瞧瞧。”
“现在是什么样儿了?”
贾琏对这些本没多大兴趣,但为了钱装作兴趣十足地问。
“感觉所有地方都恰到好处,人人都有自己的事儿可做,再也不见人偷懒,不见人争吵打闹,园里的每一寸土地都得到利用与呵护,一切看上去都井然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