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钱滚蛋,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我让你在燕城待不下去。”
秦霄语气狠厉,说完转身就走。
岂料谢之繁根本就不是个省油的灯,比他想象的更骚更不要脸,当即就解了浴袍贴上他的后背,一双手跟水蛇一样游走,浑身没骨头似的,活像个妖精一般缠着他。
走廊毕竟有风险,纠缠起来损失的只会是秦氏的颜面,秦霄只能将人粗暴地按进房里。
一进房就不是那麽回事儿,天雷勾地火,没忍住。
关于这方面,秦霄也不得不承认谢之繁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妖精,很懂他,很听话,也很会玩。
什麽都能来,堪称完美符合他的口味和癖好。
但秦霄就是对他不满意,这次两人玩得比上次还大,估计没个十天半个月恢複不了,也算是可以耳根清净一段时间。
晚上秦霄好不容易甩掉谢之繁那个小妖精,回来却找不到江一眠的人影。问了一圈佣人,只知道他早上出去了,不知道具体去了哪里。
秦霄其实一开始只想见一见江一眠,没打算做什麽。他只是不知道为什麽,每次和谢之繁做了之后,他都特别想江一眠。
想见,见不到,就越想。
上次只是感觉不太对,这次他才确定,即使谢之繁满足了他的一切欲望,但他想要的始终都是江一眠。
即使是玩具,他也只想要自己的玩具,不想要什麽替代品。
可江一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他心里烦闷,像胸口压着一块不轻不重的石头,情绪一压抑就开始胡思乱想,怀疑江一眠故意不接他电话,甚至怀疑自己被拉黑了,逐渐暴躁。
怒气最盛的时候电话通了,但没人接,他摔了手机。过了会儿又冷静下来,开始担心江一眠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接着又捡起碎屏的手机拨了过去,这次江一眠接了。
他放下了心,怒气又起,压着关心质问江一眠,却听见了高档音响流淌出来的钢琴曲,瞬间变得敏感尖锐。
秦霄压着火走到二楼,果然碰到了秦卫国。
看着秦卫国从书房出来,径直朝自己走来,秦霄心虚地转身就走,却被大声叫住。秦霄只能站定,像个等待审判的罪人。
家里人都知道秦霄喜欢清淡的香水,秦卫国也不例外。
之前他出入夜场去堵衆益建材的董事长,身上也都是酒气,没有脂粉味,也没有别的香水味。
秦卫国不是傻子,只要一靠近,就能知道秦霄心里有鬼,至于他和男人做还是和女人做,又或者做没做,秦卫国向来不关心,他只关心秦氏的颜面。这麽重的香水味,必然得是亲密接触才会留下的,就这一点就足够秦卫国大发雷霆,少不了又是一顿鞭子。
秦卫国的步子越来越近,秦霄微垂着头,不自觉攥紧了双手。
就在秦卫国即将走到跟前时,不知何时江一眠出现在身侧,他恭敬叫了声,“老爷。”
一股比秦霄身上更浓的香水味充斥着二楼走廊,秦卫国本就有过敏性鼻炎,闻到这味道忍不住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江一眠其实也很不舒服,但他忍住了。
作为管家,不能在雇主面前失态,这是基本的礼仪。
秦霄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可置信地看向江一眠,他没想到刚才还冷冰冰拿父亲威胁他的人,此刻居然会帮他瞒着。
秦卫国属实有点受不了,但他闻得出这是秦汐常用的牌子,黑着脸问秦霄,“怎麽搞的?她这是把一整瓶香水洒你身上了?”
秦霄从不关注于文卿那俩孩子,根本不知道秦卫国这麽问是什麽意思,也不知道他口中说的人是谁,不好回答,只能沉默。
江一眠适时开口,“不关大少爷的事,是我刚才给小姐送水果时不小心打翻了她的香水。”
“是我的失误,我会在天亮之前抄好一百遍管家守则,并照价赔偿。”
抄管家守则是李向明定的规矩,凡是出了打碎东西这种低级错误的管家,第一次抄一百遍扣一个月工资,第二次卷铺盖走人。秦家不会容忍任何一个连小事都做不好的下人。
这是江一眠第一次犯这种错误。
秦霄突然有些感动,看江一眠的目光都变得柔和起来。
即使以前江一眠也帮过他很多次,但他一直觉得理所当然,从不在意。可这一次或许是江一眠最近对他太过冷淡,此刻突然给了点温暖,竟让他察觉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虽然秦霄也说不清到底是什麽东西,但他开始担心江一眠抄一百遍管家守则得熬一整夜,会困会累会手疼,江一眠还没钱又清高,不要他的钱,怎麽赔秦汐那麽贵的香水?
秦卫国又打了几个喷嚏,实在是受不了了,话都不想说,只摆摆手示意江一眠赶紧去处理干净,自己则匆匆擡脚下了楼。
走廊瞬间安静到落针可闻。
江一眠候了会儿,见秦霄没有要走的意思,就擡脚上楼。
秦霄什麽也没说,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江一眠瞥了一眼楼梯的镂空扶手,视线穿过欧式镂空雕花,刚好可以看到缓步上楼的秦霄,他脸上的暴戾全消,眉头拧着,看不出具体什麽情绪。但他没有快步追上来纠缠,江一眠的目的就达到了。
上了三楼,江一眠走到自己房门口,正要开门,站在楼梯口的秦霄突然唤了他一声,“江管家。”
语气破天荒地温和。
江一眠将搭在把手上的手收回,立在原地等他走近。
秦霄很有分寸地在他身侧两米的位置停下,“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