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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页(第1页)

辰时许,天边开了亮口,地上的积雪反射出一道道幽冷的光。一个年轻的姑娘蹑手蹑脚地推开了房门,四下张望见无人,这才将青瓷碗里浓黑的汁水给倒了出去。雪停了,风却还是大,吹在人脸上像割肉似的。她哈了口热气搓了搓手,合上窗户转身将空碗放在了桌上,捶了捶腰背瞥了眼坐在椅子上披头散发的年轻女子,埋怨道:&ldo;公主,您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哪?&rdo;听了这话,那年轻女子伸手将凌乱乌黑的头发往两旁捋了捋,露出一张白璧无瑕的脸蛋儿来。十六七的年纪,眉眼间都是青春到极致的朝气。梁国居于南,这是一副典型的南方五官。一双格外娇艳的眼睛,大而圆润,黑白分明,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有不同的风情。鼻骨挺而直,鼻头小巧,白瓷一般的肌理,精致无瑕。沉锦长叹出一口气,一副无可奈何的口吻:&ldo;你以为我乐意么?&rdo;她咳了两声,伸手捏了捏喉咙,&ldo;又是哭又是嚎的,嗓子眼儿都给我扯破了……&rdo;寿儿侧目瞥她,兴叹道,&ldo;过去没看出来,说起装疯卖傻,原来殿下您这么有一套。&rdo;沉锦端起桌上的香片喝了一口,愤愤道,&ldo;我也是没办法,大胤的女人死光了不成,姓慕容的把心思都动到咱们梁国来了。&rdo;愈说愈觉得生气,她将茶盅往桌上一撂,又道,&ldo;要和亲多容易,梁国的女人不止我一个!&rdo;年轻的姑娘家,心思幼稚得有些傻气。寿儿闻言定定地望着她,忽然叹了一口气,说:&ldo;公主,你心里还想着白司业么?&rdo;这话像是一记闷锤,敲在沉锦心里,震得她头晕眼花。脑子里不知怎么就记起了一个人,大雪纷飞,温润如玉的白衣男子背琴,缓缓踏雪而来……沉锦合了合眼,&ldo;别胡说,没有的事。&rdo;说罢面上却惘惘的,再也不开腔了。帝王家的子女,婚姻往往由不得自己做主。其实骗得过别人如何,终究骗不过自己,她心里明白,若非心中还对那个人存着执念,同谁成婚其实也没什么区别。寿儿见她面色不好看,也不说话了,只转身便打起珠帘朝外头走。一个太监迎面撞了过来,她被撞得踉跄几步,蹙了眉头说:&ldo;赵公公?皇上那边儿有消息了?&rdo;赵岳安喘着粗气点点头,寿儿心头一沉,连忙引着她进了寝殿,他给沉锦请了个安,道,&ldo;奴才给公主请安。&rdo;沉锦眼睛一亮:&ldo;大胤那边儿回话了?&rdo;他点点头,她因忙不迭地追问:&ldo;怎么说?&rdo;赵岳安哭丧着一张脸应道:&ldo;公主,白忙活了!大胤的皇帝说了,活着要人,就是死了,他也要尸……&rdo;轰隆一声,朱沉锦头顶的天塌了。☆、书信是胤国皇帝亲笔所写,字迹银钩铁划苍劲有力,活要人死要尸,那意思不言自明,不管朱沉锦是真疯还是假疯,梁国的这个公主是嫁定了。前儿的一切努力全付东流了,赵岳安前脚刚走,明宗的圣旨接踵便到。沉锦浑身的气力活像被抽了个精光,装疯卖傻也忘了,浑浑噩噩让寿儿扶着跪下接旨。宣旨的是司礼监的刘安,扯着公鸭嗓儿拿腔作调。她脑子里懵懵的,圣旨上写了些什么根本没细听,只有一句话记得格外清楚‐‐加封为宁国长公主,十日后便启程往大胤。之所以将出嫁的日子定在十日后后,其实也有些讲究的。明宗心头总归还是有愧怍,左右是他的心肝儿,为了国家要牺牲,多的不能为她做,留她在家乡过最后一个年,给择个黄道吉日还能够。然而沉锦没能感念这份儿恩德。她的面色如死灰,脸上木木的,没什么神情,跪在地上甚至忘了去接旨。刘安垂下眸子看她一眼,公主的脸色不大好,神色颇有几分失魂落魄,却并没有了半分疯癫状貌。这么一看,前些日子是怎么回事似乎水落石出。然而事已至此,再去追究旁的什么也没意思,他倒有些可怜这个女娃娃,小小年纪便要背井离乡嫁到别国去。刘公公扬了拂子叹出口气,侧目瞥一眼寿儿,沉声道:&ldo;殿下大病初愈,身子虚得很,好生伺候着。&rdo;寿儿匍匐在地上,低眉敛目应个是,刘安因领着一众太监从长乐宫退了出去。好容易送走了这些个催命的阎罗,寿儿长吁一口气,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去搀沉锦的胳膊,边扶她边说:&ldo;殿下您别伤心了,事情到了这一步,无力回天天了。您想开点儿吧,别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了,即便不和亲,您同白先生也没法儿在一起呐……&rdo;她合了眸子厉声断斥,&ldo;不愿我再想,你就别再提了。&rdo;寿儿被她这一喝唬了唬,只是悻悻地应了个是便不再说话了。雪停了,入夜过后却开始落雨,豆大的点子刷刷地倾倒,雨水从檐角落下来,像是断了线的珠串,打在窗棂上,嘈嘈切切错杂弹。人往往怪诞。原本还压抑在心底最深处的东西,因为一个□□,刹那间便能毫无保留地迸溅出来。多而杂乱,譬如对大胤的惶惧,对即将远离故国的不舍,譬如白泊奚。沉锦睁着眸子听窗外的雨声,不知怎么觉得脸上一痒,拿手去揩才发现尽是泪渍。探手摸了摸头底下的绣花枕,早已经湿濡濡一片。白泊奚是梁宫禁中的乐师,也是给长公主教授琴艺的先生。少年时的爱恋,懵懵懂懂却尤其让人难忘,在沉锦的印象中,他总是一袭月白的长衫,纤尘不染如画中人,他有一双极漂亮的手,干净修长。她还记得他迎着漫天飞雪踏雪而来的模样,唇畔含笑,玉树临风,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往事开了闸,倾泻而出一发不可收拾。然而一切都只能是回忆,旨意已经下来,她配给了大胤的慕容氏,是以关乎白泊奚的一切都只能永远尘封下去,这辈子也别去触碰。其实寿儿说的没错,即便没有和亲,两个身份悬殊的人,总归也无法走到一起的。道理她明白,可一个还不到十七的姑娘,说到底还算个孩子,怎么跨得过心里这道坎儿呢?她属意的人是白泊奚,如今却要永远离开他,去到爻京!北国的爻京,那是一个多么遥远的地方哪!那里没有司业,没有父皇母后,举目无亲,有的只是一个冰冷的大胤禁宫和一个素昧蒙面的皇帝。愈是往后想,愈是感到惶惶不能自已。她终于捂住嘴哭起来,蒙头窝在锦被里抽泣。忽地,耳畔似乎响起了一声低低的喟叹,仿佛夹杂太多复杂的情愫,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上传了过来,&ldo;殿下。&rdo;沉锦惊讶得连哭都忘了,猛地掀开锦被从榻上坐起来,仰着脖子呆呆地看着立在自己面前的男子,怔怔的模样,看起来傻傻的。她哭得厉害,双眼同鼻头都红通通的,有种脆弱的美态。白泊奚挨着她的床沿坐下来,伸手捋过她耳际的发,叹息道,&ldo;殿下不认得臣了?&rdo;他的指尖划过她的发,这是她熟悉的动作。沉锦张开唇,声音出口几乎要变调似的,&ldo;司业……&rdo;白泊奚道,&ldo;才戌时就歇了么?渴了么?&rdo;她发髻凌乱衣衫不整,脸上涕泪交错,他却永远纤尘不染的模样,愈加衬得她邋遢不堪。沉锦顿觉一阵羞窘,她心中偷偷仰慕他,却也始终敬他如父。他如莲渠,出淤泥而不染,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她埋着头不说话,他便起身去给她倒茶,端了茶盅送到她跟前儿来,略蹙了眉,说:&ldo;臣才回宫不久,听闻殿下前些日子冲撞了淑妃的阴灵?&rdo;他说这话时一直不着痕迹地注意她的神态,这丫头当了她两年的学生,性子脾气他没有不了解的,什么撞邪,恐怕是她为了逃婚故弄玄虚吧!果不其然,沉锦干巴巴笑了两声,接过茶盅闷头喝了一口,并不说话。白泊奚的语气冷硬了,&ldo;太胡闹了。&rdo;他严苛起来,她被唬了一跳,转而又觉得万分委屈‐‐她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他么!凭什么她在这儿为他哭得要死要活,他却可以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呢?她心中嗒嗒若失,随口问:&ldo;司业怎么来了?&rdo;他因道:&ldo;听闻殿下三日后要出嫁,臣是你的司业,当然要来看看。&rdo;提起出嫁的事,她整个人瞬间又消沉下去。忽地像是想起了什么,她抬起头来直直看着他,鬼使神差道:&ldo;司业,我要嫁人了,你心中可有半分懊丧?&rdo;她没头没尾地问这么句,倒是令他有瞬间的愕然。好半晌回过神来,竟是一副极其古怪的神态,不明所以道:&ldo;殿下何处此言?臣为何懊丧?&rdo;是啊,为何懊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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