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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观复阁（第2页）

山羊胡一捋胡子，眯着眼笑道“是另外的价钱。”

召南“……”

躁动的6归远被召南一把拉住，弯眼笑盈盈地看着他，传音入密“给他吧。”

6归远垂眸，将身上的钱袋取下递给召南，抱臂靠在一边的石壁上，面容被灯盏下的阴影笼住。

除了竹方馆的那位，召南鲜少见6归远吃瘪，她乐得花钱看热闹，遂将手里沉甸甸的钱袋直接往山羊胡怀里一丢“还请莫老告知。”

留着山羊胡的那人从6归远拿出钱袋的那一刻起，闪着精光的眼睛就没从钱袋上挪开过。他掂了掂钱袋揣进袖子，眉开眼笑道“张鸿卓常年跟随驺虞军驻守西境，和京中保持往来的只有如今的太傅，他独女的夫婿也是萧家的公子。驺虞军通敌叛国，所涉人员家里都被抄了，独独只有张将军的女儿因为有萧家庇佑免去一死。”

他说到这儿突然停下，抬眼瞧了瞧召南旁边的人。召南对他点了下头，他清了清嗓子继续道“驺虞军是先帝留给当今天子的利剑和盾牌。殿下不妨猜一下，在这朝堂之上，有谁急于除掉小皇帝的保护锁？又有谁位尊权重只手遮天能将这么大的案子压下去；又有谁能驱使得了张鸿卓让他盗取帅印，泄露行军作战图，通敌叛国……”

梁则耳边骤然响起一声轰鸣，他像是青云寺的梵钟此刻被这一番话撞得头晕眼花。张鸿卓教他写字和将士们一个个倒在他脚下的画面相继在嗡鸣声不断的脑中闪回。

张将军和外敌私通泄露行军作战图，置驺虞军八万人性命于不顾，置大周万万百姓性命于不顾；盗取帅印伪造宋岩通敌文书，致使宋元帅满门忠烈身负污名……他……他还将中毒昏迷的宋元帅交给张鸿卓照顾，糊涂至此！糊涂至此啊！

梁则一时间只觉胸腔撕裂般疼痛，喉间腥甜，倏忽眼前一黑，一口鲜血从口中吐了出来。

6归远从身后将他扶起，召南轻轻地叹了口气“先带他回去休息吧。”

梁则和6归远二人走后，召南盯着石壁上的灯看了半天，山羊胡子的人也不急着先开口，袖起手摸着袖子里的钱袋暗暗估算着斤两。

召南忽然开口，声音却不知怎么带了几分哑“帮我查一下，云台山的通修法师是不是还活着。”

山羊胡子笑着开口“呦，这个可有些棘手，您看这价格方面——”

一股寒意突然爬上后脊，山羊胡审时度势，慌忙闭嘴。

召南微微眯起眼，嘴角一弯，勾出个让山羊胡子后背生寒的笑来，轻声道“莫老不如先估量一下自己的这颗脑袋值多少钱？”

坐在对面的山羊胡一缩脖子，慌忙陪笑道“是小人唐突了，给殿下办事哪里还需要银钱！”

边说边把藏在衣襟和袖子里的那两袋金子掏出来，双手捧着递到召南面前“殿下放心，小人这就派人去给您查，查好了立刻告诉殿下！”

召南也没看他手里的东西，只轻飘飘地嘱咐了一句“你亲自查，莫让第三个人知道。”

说完，便拂袖离开。

山羊胡子擦掉额头上的冷汗，长舒了一口气。指着那两个钱袋道“为了你们哦，差点把老朽这条小命都搭上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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