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了白寂嚴的父親就有腎病,他忽然目光一緊:
「是不是你爸的病情有了什麼問題?」
還不等白寂嚴出聲,6河便緊接著開口:
「我告訴你,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可不適合捐獻。」
白寂嚴抬眼掃了他一眼,哼笑一聲:
「我長得像樂山大佛嗎?」
6河和白寂嚴也算認識有些年頭了,對於他和白家的關係還是知道一些的:
「你心中有數就好,反正他那麼多的兒子,這認回來了兩個,還有那幾個沒認回來的呢。」
作為男人和醫生來講,6河很是看不上那些四處留種子的不負責男人,和種馬沒有區別。
白寂嚴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低頭揉了揉眉心,收到了吳賀準備好禮物的消息,他又親自給黃打了個電話,讓他代為向嫂子致歉。
下午,6河按著科室里的安排出門診。
此刻兆康醫院的消化內科門診部,駱昭腳步飄忽地掛了號,拿著號到了診室門口。
在來的這一路上他已經將遺言都想好了,後事也已經想好了大半,就是他養的那隻貓還沒有想到靠譜的去處。
「請o3號患者駱昭到第五診室就診。」
侯診大廳中的廣播響起,聽在駱昭的耳中簡直就和催命符死亡倒計時差不多。
他到診室門口的時候,診室中另一位看起來已經有些歲數的患者還沒有從診室中出去,他站在門口隱約聽到了什麼晚期什麼的字眼,腿抖的更厲害了。
裡面的人出來之後他才進去,6河一身白大褂,他有些散光,看電腦的時候會帶上一幅金絲邊框的眼鏡,不笑的時候頗有醫生獨有的那種威嚴感,他先確認了一下患者信息:
「3號駱昭?」
駱昭立刻點頭,將手中掛號的紙條遞了過去:
「是。」
「怎麼不好?」
「我,我拉血了。」
6河又詳細問了幾個相關症狀,駱昭的緊張肉眼可見:
「到裡面,我檢查一下。」
「什麼?」
6河推了一下眼鏡:
「你現在這個情況呢先要先排除一下□□處有無痔,到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