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就像秀月说的那样,沈珩应该跟自己回去先,过个一两天再回来…可就这时,沈珩放开了她的手。
萧羡鱼愣住了,答案昭然若揭。
明明是他心虚,他错了,自己说了舍不得,表了态,气是气,可也哄回去了,怎么他仍是一点也不考虑下她呢…这是成亲后,两人坦诚以来,首次感到手足无措,心灰意冷。
她不愿久留,府里还一堆事务等着做决定,于是强忍着哭出来的冲动,平静说道:“那,我回去了。”
萧羡鱼快速开门,那溪墨已经跪在那了,秀月嘟着嘴,不高兴他来抢人,但也没办法。
“走。”
她一走,秀月也跟上。
还没出镇远侯府,视线就模糊了,急忙用帕子擦拭,不敢失态。
咬着牙,越想越气。
“秀月,一会把相爷的衣物都搬过来,还有他的枕头和被子,通通搬过来,我不想再看见床上有他的东西!”
秀月脑子里一闪而过,夫人和相爷的东西几乎都放一块的,这一搬,房里不得空大半么。
“夫人,要不您再考虑考虑?”
主要怕夫人到时不习惯,毕竟每天亲自收拾相爷的衣食住行。
萧羡鱼满心委屈,想到自己一会出了这门得受多少闲言碎语,更是难受。
过去那些年受着受着也不敢奢望反转,可这段日子偏是挽回了好名声,心里舒服畅快,但这人有些东西就是不能得到,一旦得到又失去,必会黯然伤神。
俗话有云,你不仁我不义。
“不考虑了,他若是不满意,我三嫁两婚,他却是一婚,一品高官郎君,身强体壮,容貌出色,怎么着都不是我亏,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是不想小心翼翼迎合了!”
秀月惊讶此番言论,表情活像生吞了两个大鸡蛋!
第一百零六章闹气(二)
秀月吃惊不为别的,其实是佩服主子的硬气与豁达。
以前性子可不是这样,及笄时最多有些任性铺张,但人是乖巧的,后来在李家折磨了三年,变得消沉厌世,落下了多思多疑的毛病,至今未改,嫁给沈大相爷大半年,倒是愈发沉稳和辣性。
而且,前段日子,孔嬷嬷和她闲聊的时候就说过,说夫人和相爷越来越有夫妻相了。
“果然书上说的是真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萧羡鱼猛地看她,脸色却是柔和的:“你嘀咕什么?”
秀月忙摇头,找了一个话接上:“额您不是说相爷一品高官郎君,身强体壮,容貌出色么,我忽然想起几年前有个传闻,说那个大公主很喜欢国相爷,召见过多次。”
这个传闻萧羡鱼是知道的,她人在李家深宅也架不住金斓公主与沈珩的名气,多多少少有所耳闻。
天下就没几个光看沈珩模样不心动的女子,但仅仅是在于外表,如果往深点打听,都得避讳,除了那个郑英还眼热着,可没戏,沈相府夫人的位置她占着了。
至于那个大公主指的是金斓公主吧,也成寡妇了,还是一国公主,端庄贤淑,早对沈珩没心思了。
萧羡鱼叹了口气,想驱走一些心烦意乱。沈珩重视兄弟,聘礼单子只能她一人去敲定了,瞅见大门近在眼前,又暗骂镇远侯府小了些,路程太短…秀月也同样的心情,这些日子她已然混成了半个管事大女使,和其他女仆厮混不少,听多了薄情男儿那一套,鬼使神差来了一句:“想当初新婚那时,我们都怕相爷蓄意报复,没想到那么疼夫人…这才多过久,现在居然觉得尤侯比夫人重要,缓一刻都不行。听干活的嬷嬷说男人只要娶到手便很快不会珍惜了,还真有点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