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烨轻轻放下杯盏,怅然若失:“自从我恢复心智和身份,她便鲜少同我见面,后来我的病彻底治愈后,更是对我避之不及。”
他垂下眼帘,盘动腕间佛珠,“她这般也属正常,毕竟从前我傻傻的……”
哪有人会喜欢傻子,沈佩恩自然另有心上人才是。
苏檀轻轻叹了一口气,看他这副黯然模样也不好多说,遂转念问道:“那你今夜召我究竟有何要事?”
赵烨定了定神,起身从御案之上取来一个黄花梨木的长条饰盒递给她。
“姐姐,你帮我把这件迟到的及笄贺礼送给她吧。”
“佩恩及笄那年我尚在寺中,身无分文且身无长术,只做了一串菩提珠子送给她。”
“如今想来好生俗气。”
“奈何如今又不能大行赏赐,恐坏了她的姻缘,惹她不快。”
他弯了弯唇,“只能有劳姐姐替我走一趟了。”
苏檀伸手接过,颔:“这点小事自然不算劳烦……”
她欲言又止。
可是小五若真有心上人,为何这些年一直待嫁闺中,莫非?
苏檀吞下剩余的话,起身无比豪迈地拍了拍赵烨的肩,“放心吧,此事姐姐帮你办妥。”
“好。”
“那我便出宫了,你继续用功,勤奋努力的皇帝陛下。”
苏檀打趣道。
“姐姐慢走。”
赵烨送她至殿外,想了想又说一句:“你今夜避着些行之哥,免得沾上一身醋味。”
醋?
苏檀皱了皱眉头,沈修妄吃的哪门子醋。
她坐上步辇出了宫门,车舆已然恭候在外。
随行侍女为她掀开车帘,苏檀踩着马凳矮身进入厢轿。
甫一入内,便闻到一股清淡熟悉的月麟香,含着淡淡酒气。
下一瞬,苏檀只觉腰间一紧,口鼻随即被一只温热干燥的手掌轻轻捂住。
炽热燥烈的男子气息瞬间将她包围,后背贴前胸,肢体紧密相触。
一片幽光之中,感官无限放大。
车舆辚辚行驶,春裳单薄,两具身体紧密相贴,微微摩挲,苏檀只觉尾椎骨陡然蹿起一阵接一阵酥麻。
耳畔滚烫的气息拂过,男子熟悉低哑的嗓音响起:“长公主殿下,微臣恭候您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