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妙生下了山,直奔郑星河所住客店。此时郑星河正卧在床上,听人敲门,起身来开门,见是师兄,喜上心头,拉着颜妙生问东问西。
颜妙生一一作答,郑星河道:“师兄,你什么时候回陵山,我和你一起回去。”
颜妙生道:“我也不知,我和一位老前辈同来的,要和他一起回去。”
郑星河道:“哪位老前辈?”
颜妙生道:“公孙玉遥,公孙老前辈。”
郑星河道:“哦,就是那个什么……什么,师叔常常提起的那个美男子?”
颜妙生笑道:“不错,不过师妹,公孙前辈二十年前遭逢不幸,受了重伤,如今看上去像个垂暮老人,你日后若遇到他,不可再提起他容貌的事,明白吗?”
郑星河见师兄一脸正色,点头答应,又忍不住道:“公孙老前辈怎么会受伤的呢?不是说他修为很好么?”
颜妙生思忖若是说了,势必要牵扯自己的身世,自己这个师妹又是个刨根问底的性子,便用其他话搪塞过去。后又劝郑星河先回陵山,郑星河见若是等他,不知要延滞到何时,也乖乖听劝,决定后一日就回陵山。他师兄妹二人三年未见,这一见便止不住话头,直到傍晚十分,颜妙生才折返回弥苍。
颜妙生御剑行至弥苍正门,却被站立左边的守门弟子拦下。那弟子道:“掌门有令,今任何人不得进出弥苍。”
颜妙生心感奇怪,明明几个时辰前还好好的,便问道:“不知出了何事,我几个时辰前才从这下山,两位师兄也是瞧见的,怎么才一会功夫,便不能上山了。”
另旁的弟子道:“还望师兄见谅,这是掌门的意思。”
颜妙生这才觉守门弟子手中执剑,往门内窥了一眼,见远近的值守弟子都是执剑而立,不似往日将剑负在背上,心道:“看来我下山后弥苍是出了什么事。”
他心中牵记颜客生公孙玉遥两人,拱手问道:“昨日同我上山的那一老一少,诸位师兄可知他们如何了。”
左手旁那弟子道:“颜师兄见谅,我等值守外围,不知山内详情。”
颜妙生躬身道:“多谢两位师兄,那在下便先行下山了。”
那两个值守弟子并未照常还礼,只微微颔,手上始终不曾松放佩剑片刻。颜妙生心道:“他们连友帮弟子也信不过,看来这次事不小。”
才转身走了两步,颜妙生就听见身后隆隆巨响,回头去看时,只见原来立在远方高出的一座塔已然倒了一半,灰尘漫溢,碎砖砾瓦铿铿砸下。值守的弟子也不知是谁,道:“派个人过去瞧瞧。”
颜妙生仍看着塔那边,不多时,只见两个小黑点从烟尘间跳了出来,他瞧出那是两个人,那两人缓了片刻,便缠斗起来。
这时,听得一个人声道:“颜师兄,请回。”
颜妙生往声音来处瞧去,见左边那守门弟子满脸戒惧,原来颜妙生观远处的人相斗,脚下不知不觉挪了几步,已挨近弥苍正门。
颜妙生歉声道:“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