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奪把他的嘴捂住,朝微微露出慍色的老闆說,「麻煩各炸一份,薯塔炸得脆一點,調料粉不要撒太重,加一點辣椒粉就行。」
韓奪手裡拿著炸好的食物,裝在乾淨的塑膠袋裡,另一隻手上攥著幾張紙巾,捏著炸薯塔餵進某·飯來張口·少爺嘴裡。
顧子書說,「我手套是白的,弄髒了我又不會洗。」說得理直氣壯,毫無反駁的餘地。
韓奪也甘心餵他。
韓奪沒有餵過任何人,連小動物都沒餵過,顧子書算是他的處。男餵。
他和顧子書之間做過許多個第一次。
第一次接吻,第一次摟著睡覺,第一次把他的擀麵杖跟顧子書的花生米摁在一起輾轉碾壓,第一次吃醋,第一次。。。。。。約會?
韓奪無法承認自己跟顧子書的約會是眼前這種情景,不夠正式,不夠浪漫,甚至充滿了油煙的膩味。
下次約他去看個電影吧。
韓奪用嘴皮輕輕試了試炸串的溫度,遞出了手中的長簽子,顧子書則順利側,張開嘴專門咬他嘴皮貼過的部位。
伸出粉色水潤的舌舔住,再輕輕含住,最後小口地抿著吃進嘴裡,發出意猶未盡的聲響。
「不准這樣吃東西。」韓奪走路的姿勢逐漸僵硬。
偏要。
顧子書一口咬住長簽的一頭,叫他拔不出來。
「快鬆口。」
顧子書笑著叼著,「我從小到大只會這樣吃東西,我有戀物癖,放進嘴邊的東西都喜歡咬一咬。」
顧少爺實事求是,他肯定是在單純地描述整件事情的真相。
但在韓奪的耳朵里,他的心肝都在因這個戀物癖而發顫了。
忍了某物快要爆炸的痛感,韓奪小聲哄他,「快鬆口,不然簽子扎到嘴裡,我可不管你。」
顧子書當然不信,這是他第一次吃炸串,可不能代表他從沒吃過穿在簽子上的食物。
然後真扎嘴了,痛得喊起來,「韓奪,你是烏鴉嘴,你詛咒我,我的嘴巴要潰爛了。」
戴著耳套,劉海毛茸茸地遮住泛水的眼睛,嘴巴氣得紅紅的某人,完全不像個剛成年的男孩,簡直變成無理取鬧的小北鼻。
韓奪今天捂過他嘴了,顧子書級絕的,直接伸舌頭舔了他的手指縫。
因為好看。
韓奪只好摁住他亂晃的毛腦袋,冬風吹拂的夜晚,每個人嘴裡徐徐地噴吐著一層影影綽綽的水蒸氣。
韓奪把這裊裊煙霧狀的水蒸氣,吹進了某人的嘴裡,卷了捲舌頭的傷痛處,又舔了舔,似乎沒找到傷口,又找了找,還是沒找到,管他的,多找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