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川意味不明的斜睨了白蘇瑾一眼:看不出來嘛,這傢伙對付女人還挺有一套的。
暫時把自己心裡的醋味放在一邊,莫川打起精神來應對眼前的正事。
「蘇小姐,你最近有沒有發現林忻然有什麼異常?」莫川問道。
「你這麼一問,我才發現……最近忻然好像是有些不對勁,但之前我以為是小事,就沒怎麼在意。她總是沒大有精神,似乎是晚上沒睡好,可是我問她的時候,她又不肯說,總是找藉口搪塞過去,次數多了,我也就不再多問了。」
「她有沒有遇到什麼麻煩事?或者有沒有人很討厭她?」
「麻煩……應該沒有吧……別看忻然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其實她是個老好人,心思也很單純,同學們都挺喜歡她的。」
「蘇小姐,你和林忻然認識多久了?」坐在一旁的白蘇瑾突然插話。
「從小就認識了,我的父母和忻然的父母是好友,所以我們也算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了。」
「昨天的時候,林忻然有找你聊天嗎?」
「……有。」蘇如絮面色一僵,點了點頭,隨即狐疑的看著白蘇瑾,「不過您是怎麼知道的?」
「我是學校的心理諮詢師,昨天早上林忻然找我做過諮詢,當時我建議她和好朋友聊聊天舒緩一下壓力,看來她是照做了。」
「哦,原來是心理諮詢。」蘇如絮作恍然大悟狀,「怪不得忻然昨天突然找我談心,明明前幾天還總是躲著我來著……」
「能不能告訴我,你們都談了些什麼呢?」
「其實沒有什麼啊,就是些女生之間的小秘密,男生啊,戀愛啊,八卦啊什麼的,其他的就沒有了。」蘇如絮笑了笑。
白蘇瑾看著她,閉口不再發話了。
「蘇小姐,能告訴我你的鞋碼是多少嗎?」
「呃……36號。」蘇如絮有些詫異,「怎麼了嗎?」
「不,沒什麼。」莫川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就是例行公事,了解一下情況。」
「最後一個問題,蘇小姐,『木』這個字,會不會讓你想起什麼?」
白蘇瑾敏銳的注意到,一向冷靜沉穩的蘇如絮似乎是被這個字打破了自己的防衛,她幾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不自然的表情,手指開始不自覺的蜷曲,微微的顫抖著——一切都說明了她的極度緊張。這個字有問題。
「抱歉,我……突然有點不舒服……」蘇如絮竭力的保持自然,但臉上的表情卻變得越來越僵硬,「警察先生,很抱歉,這個字……我也不知道它有什麼含義。」
「哦……」莫川玩味的看著她奇怪的反應,正想要繼續問下去,教室的門卻被推開了。
「如絮,我聽說你被警察叫走了,你沒事吧?」年輕的大男孩站在門口,焦急的詢問著。
「浩言,你來了!」看到門口的男生,蘇如絮鬆了口氣,臉色終於好了一點。
男生快步走進來,擔心的扶住了蘇如絮的手臂:「你還好嗎?你臉色很糟糕。」
「我沒事……浩言,你知道嗎?」蘇如絮的眼中再次積起了淚水,「忻然,忻然她死了……」
「你說什麼?」吳浩言十分震驚,倒吸了一口涼氣。
看到有其他人來了,莫川和白蘇瑾對視一眼,決定不再多問。
「今天謝謝你的配合,蘇小姐。」莫川和白蘇瑾站起身來,握了握她的手,「你好像不太舒服,今天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二人轉身拿起隨身的東西,打算離開教室。
「等一下——」蘇如絮突然出聲叫住了他們,「可以告訴我……忻然……是怎麼死的嗎?」
「她被利器刺穿雙眼,失血過多而死。」白蘇瑾答道。
「雙眼……」蘇如絮若有所思的低下頭。
「警察先生,我送下你們吧。」看到他們即將離開,吳浩言趕忙說道。然後對身旁的蘇如絮叮囑道,「你先在這裡等我一下,我一會回來送你回家。」
蘇如絮點點頭,目送三人離開。
很快的,教室里重變得空無一人,蘇如絮突然渾身脫力一般,重重的坐倒在了椅子上。她的表情帶著難以言說的恐懼和怨恨,盯著面前的空氣,卻又好像透過空氣,在盯著某個切實存在的人。
汗水,順著她的額頭淌下,她突然低低的笑了起來。
笑聲,漸漸充斥了整間屋子,帶來濃濃的不祥的氣息。
莫川和白蘇瑾跟著吳浩言走出了學校。
「你是?」即將分別的時候,莫川詢問道。
「啊,我都忘了自我介紹,」男孩一拍額頭,「您好,我叫吳浩言,是如絮的男朋友。」
「你好,我叫莫川,他叫白蘇瑾,是你們學校的心理醫生。」莫川介紹道。
「聽你們剛才的對話,看來你也認識林忻然啊?」白蘇瑾突然開口。
「恩,是啊。」愣了一下,吳浩言很快反應過來,「忻然我當然認識了,我們幾個人從小就認識,只是我和她沒有那麼熟罷了。」
「所以忻然,是真的……去世……了嗎?」猶豫了一下,吳浩言試探的問道。
「是的,昨天夜裡。」莫川答道。
「天啊……」吳浩言傷感的嘆息,表情有些茫然,「生命的逝去,原來這麼簡單啊……」
離開學校時,天色已經暗了,兩人決定先回警局,看看其他人查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