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贵妃摇头,“不是的皇上,”
她略顿了顿,“一个宫人说,盛才人与邱太医有私情。”
“哈!”
皇帝听完一滞,旋即看向手里的那页纸,“……听见才人与邱太医说话,说服了他的治肠胃的药即生了痰症,果然得到皇上怜惜,效果很好……呵,”
他将里面那宫人的供词读出了部分,声音里含着讽刺。抬头看向方蕴兮,“贵妃觉得呢?”
“臣妾已着人去查这宫人的底细。”
皇帝的脸方和缓下来,“唔,朕不希望朕的后宫成为乌烟瘴气之所。这件事有劳爱妃继续处理。”
“是。”
方贵妃站起身。“还有什么事吗?”
皇帝看出她有犹豫之色,问道。“臣妾冒昧。盛才人的位分低,若是殊遇太多,难免会惹人眼红……”
“你是说朕太偏爱了。”
“臣妾不敢。”
方贵妃欠身。弘德帝自幼秉受帝王的教育,对逆耳之言虽与常人一般会感到不舒服,但对有道理的谏言还是能够听进去并接纳的,更不消说这毕竟只是一等小事,遂点点头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这一天是问诊的日子,宫人们将太医引入内堂,却不是平素的邱太医,而是一个陌生的人,年逾六旬,花白的头发和胡须,初初之前没见过他。“老臣周宗良,见过才人。”
初初看他的年纪,忙让免礼,“怎么是你?邱太医呢?”
周太医道,“邱太医有别的事情,今天臣来给才人看诊。”
初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前两天几个宫人被贵妃身边的嬷嬷叫去问话,“只是寻常的问问,才人不用担心。”
那嬷嬷说着挺和气,可她们的行事做派一看就是精明老练的,今天一早清溪堂的宫人又更换了两个,初初不蠢,隐约觉到不祥。状做随意道,“我已好了,就不麻烦周太医了。”
“才人不要让老臣为难,臣回去都要写问诊记录的。”
说罢将一本册子在桌上摊开,初初一看正是自己的问诊记录,类似于现代的病例,本由着邱太医单独保管,她心中更惊,虽然邱太医以往看诊肯定不会在记录上留下什么痕迹,但这新太医既然将问诊记录都拿到,今天来多半不是临时顶班了。“本宫已经好了。”
初初坚持,希望能先把今日混过去。“才人是想让老臣去请皇上来吗?”
周太医笑眯眯地问。只凭这一句话,初初知道这位头发花白的周太医定是皇帝信任之人。她定了定,水润的眸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丝难以辨认的无奈和认命,命宫人们将袖子拉起,将腕子搁到丝帕上。周太医摸脉摸了许久,一边对照着翻看那本问诊记录,初初全不做声,一会儿他问,“才人今天饮的汤药,能否给老臣一看?”
“已经喝完了。”
周太医便命人将药渣取来,仔细辨认了一下,复命宫人拿走。初初这时候已经完全平静,坐在那里不做声,周太医收拾完东西,看了她一眼,“才人,老臣告退。”
“送周太医。”
初初站起身,头顶上的纱帘在她如玉一般的面颊上罩上一层暗影,让她的脸和表情看起来清晰而模糊,周太医历经了宫中多少事了,略一低头,转身离开。接下来几天没有人再来,甘露殿一下子变得冷清起来,初初找个理由打发宫人去请穗穗过来,到晚上穗穗虽然来了,却是面带愁色。“你知道吗,邱太医下了狱,邱侍卫也几天没有来当值了。”
穗穗这样告诉她。虽然已经料到,初初仍难免心中一惊,“出了什么事?”
穗穗摇头,“不知道。”
宫里的人都有多聪明,担忧的看着她,“你,怎么样?”
“好穗穗,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