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的温感叫约西心尖一颤。
收回手,他启唇,省略了礼貌,惜字如金地溢出三个字:“赵牧贞。”
康胜说:“好巧哦,你们都姓赵,是本家唉。”
这一圈熙大的都热情主动地自我介绍过,现在再让约西拿名字对人,她对不上。
她唯一认识的就是赵牧贞。
以前刚到常芜镇就拆过赵姓本家的台,现在打蛇随棍上,一脸应和道:“是呢,好巧啊,什么牧什么贞呐?”
果不其然,某人又露出以前那种不能理解但可以忍受的微表情。
隔了几秒,没声,卫彬不会让自己的女神受冷落,立马要来接话:“就是那个牧马……”
赵牧贞音质似沉玉,笃然打断。
“卑以自牧,含章可贞。”
某个艺考生的文化课学习还没到《礼记中庸》,卫彬挠挠头困惑说:“这什么啊?怎么能听懂啊?”
赵牧贞手指落回沁着冰雾的杯壁,指腹蹭掉斑驳水汽,侧目看约西。
“她懂。”
闻声,约西咬住内腮的软肉。
她当然懂,她都不是第一次问。
上一次问她人还在他腿上,他认真解释,前面还有一句君子慎独,不欺暗室,说完就现不对劲,或许她根本不是对他的名字感兴。
“你是不是总喜欢在做坏事的时候问点废话?”
他善于观察和思考,聪明人看问题永远犀利。
可他那些聪明,在她的放肆面前完全不够用,是与不是重要么,她笑着一歪头,盯他的眼睛问他:“这叫坏事啊?那你喜欢做这种坏事吗?”
脑子就空掉了。
那时候好像时间很慢,有大把大把可以浪费,单看着她就可以耗很久。
最后他说:“只和你做过。”
她亲他的脸颊,吧唧一下,像是因为这个回答额外给他的奖励。
自我介绍环节结束。
约西坐下,卫彬给她倒了一杯低度果味酒,没待两分钟,约西给对面的卜心慈使眼色,后者立马起身喊她去洗手间。
“这就是你说的意外?”
卜心慈点头:“昂,这还不意外?”
洗手间在尽头,两人在走道就停了步子,约西问:“你不是说彭维州表弟熙大美院的吗?”
“对啊,我来的时候也惊讶,一问才知道,他们艺术系今年扩招,有一部分混寝搭到物理系去了,可真他娘的巧。”
约西两手各按一边太阳穴,崩溃状:“为什么不早说?你看我,像话吗。”
卜心慈看看她。
黑线衫低领露出深凹锁骨,中间有两粒扣,腰是真细。
“怎么了?怎么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