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三舅母想要个什么图案的?”
承钰正抬头问卢氏,不想突然被卢氏推开,小身子撞到水磨墙上时,她听到阵阵狗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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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妈妈刚来给高氏回过话,人退下后,她对着镜子理了理妆容,阳光从窗户漏进来,一支红宝石的步瑶闪着明光,把她的眼睛都给照红了。
&1dquo;二少爷呢?还在睡吗?”因为府中上下都把孙怀蔚淡忘了,主子下人一律称孙怀薪为二少爷。
&1dquo;二少爷去东跨院了。”亦芝回道。
&1dquo;哟。”高氏丹唇一启,笑得很惬意,&1dquo;他什么时候转性了,不睡懒觉要去族学。”
&1dquo;二少爷天资聪颖,相信努力一番,就会像大少爷一样文采斐然,才华出众。”亦芝捡好听的话给高氏听,虽然她知道孙怀薪一向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心性。这年月初的时候他也起过早,去过一次族学,不过是想结交些朋友。
&1dquo;希望如此吧。”高氏对着红漆描金花的小镜子,左看右看,对头上的步瑶喜欢得紧。
&1dquo;大太太,出事儿了!”亦兰进门便冒出这样一句话,落在高氏耳朵里,觉得极是扫兴。
&1dquo;什么事儿?”天大的事儿不过听到姜承钰没了高兴。
&1dquo;二少爷放狗咬了三太太,三太太腹痛不止,现在在老太太院儿里呢。”亦兰一通气说完,如晴空一阵响雷。
二少爷,三太太,腹痛不止,并且老太太已经知道此事了!
高氏站起来,脑子微微眩晕,但仍旧努力保持镇定,端好她当家主母的架子,疾步赶到凝辉院。
还没进抱厦间,高氏便听见屋内传来女子的阵阵呻吟声,明明痛到无力还出的声音,显然伤得不轻。
而小儿子孙怀薪就垂手站在屋门前,苍白着一张脸,一言不,高氏上去就给了楞小子一个爆栗。
&1dquo;娘,我没有。”孙怀薪揉搓着作痛的脑门,哀声道。
高氏狠狠瞪了儿子一眼,不理会儿子的申辩,提着裙子先进抱厦看受伤的弟媳。
床边早围了一群人,连郭氏也来了,老太太看着床上面如白纸,捂着小腹抽冷气的儿媳,又心痛又着急,大夫还没来,郭氏一面安慰老太太,一面注视着丫鬟给卢氏擦额上的汗。
&1dquo;母亲,到底怎么一回事,那畜生咬到哪儿了?”高氏问道,看着卢氏痛成那副模样,平日对她的偏见先丢开了,心里同情起她来。
&1dquo;你还想让那畜生咬到哪里!”高氏还没吃过老太太一句重话,此时被吼得一愣,又想到郭氏姜承钰都在这儿,更觉得没了面子。
老太太无心照管大儿媳的情绪,倒是承钰解释道:&1dquo;怀薪表哥放了一条大狼狗过来,狗对着三舅母一直狂吠,三舅母踢了它几脚,它就把三舅母扑倒在地上,但是幸好没让它咬着。”
&1dquo;那畜生在哪儿?”高氏来不及恨人,先把狗恨得牙痒痒。
&1dquo;早让人拖出去打死了。”这回是郭氏说话。
&1dquo;打死又怎么样?难道一条狗命来换我老三媳妇的命吗!”老太太见卢氏不哼唧了,紧咬着嘴唇不说话,眉头还皱得深深,焦灼万分,又不知道该找谁算账。
幸而大夫终于来了,为卢氏诊了诊脉,&1dquo;唉哟”一声,道:&1dquo;夫人这是喜脉啊,不过刚才是跌倒了吗,这脉象极不稳定,再不治疗,怕有滑胎之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