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树算是知道了,刚才那个主事根本就是不耐烦对付她,现在对江太公不是态度很好嘛!
眼看驿站主事把江太公当菩萨那样供着的态度,林树也不怂了,跟着江太公一人一句打配合,最后那匹劣等马以一银二百文成交,主事还送了一套马鞍缰绳和马鞭,林树又加了一两银子,买下一辆马车。
她虽对行情不了解,也还是觉得赚翻了。
主事带着江怀玉殷勤地将两人送到大门口,一路还热情地招呼着:“这都快晌午了,一起留下吃顿便饭吧!”
可惜江太公不搭理她,眼看就走到大门口了,她只好在背后给林树拼命作揖拱手,希望林树能帮她说句话。林树看在钱的份上,开了金口。
“江太公,今天要多谢你来帮我看马,真的帮了我大忙,我做东,说什么也要请你吃顿好吃的。”
江太公这才有了反应,连忙摆手:“不必不必,哪里这样客气,我不过是路过。”
正好一群人走到大门口,江太公把一篓子大饼藏在门后。林树就明白了,这老头真的分明就是特地过来的,连大饼都不去卖了。
林树一把将他的大饼抢在手里:“去,必须去!主事大姐,我对县城不熟,这里什么地方合适吃饭?”
主事感恩戴德:“我带路,我来带路!
江太公拗不过,一群人进了附近一家小饭馆。主事张口要了六菜一汤,和一盘餐前食用的炖豆子,江太公说他不饮酒,她便又叫上一壶好茶。
江怀玉有台阶就下,这时态度也软和下来,给他爹倒茶,又给他爹剥豆子,但两父子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主事便与林树搭话来缓和气氛:“鄙人姓卫,单名一个安静的静字,还不知这位小姐如何称呼?”
林树照抄她的格式:“卫主事好,鄙人姓林,单名一个树林的树字,这是我弟弟。”
“林小姐好,不知林小姐是哪里人士……”
接下来两人就这么一来一回的,竟也聊上了,卫静在驿站做一名主事,她对一些路线、各城府的一般情况,比起李安安来,了解得更加详细。
卫静告诉林树,大约过个两三日,会有一队官府的车队要去往阳城,她有一个相熟的朋友负责,到时候林树可以跟他们车队搭伴上路,这样一来会安全许多。
林树连连道谢,高兴今天白蹭一顿饭,还有个大收获,她带着林欢给江太公敬茶:“都托您的福。”
江太公客气推让地喝了这杯茶,对卫静终于正眼相看了,卫静高兴得对林树连连拱手。
这日,江太公的大饼没卖成,江怀玉帮他把装饼的篓子提回了家。走到家门口时,父子俩在又在那支支吾吾,林树便给林欢使个眼色,林欢立刻上道地把江怀玉请进屋里喝茶了。
进了家后,这父子俩还磨磨蹭蹭的,林树就不惯着他们了,直接把他们俩往房里一塞,再把门关上。
林欢担忧地看向房门:“他们还会吵架吗?”
林树摆摆手,她现在只关心她的新宠物——那匹瘦马,今天还没得仔细看过它。
她带上林欢一起给马儿喂草:“他们吵不吵架我可不敢打包票,不过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为什么关系那么差,但父子哪有隔夜仇,江太公今天哪里是卖饼路过?分明是知道我们会去驿站买马了,拿我们做借口,特地跑到驿站去看他儿子的,现在既然两人都给了台阶下,且看看能不能聊好吧!”
“欢儿你说,我们给它起个什么名字?”
虽然一开始不乐意,但既然买回来了,林树对这匹瘦弱的马儿却又越看越欢喜。
林欢摇头不知,他觉得自己没读过什么书,肯定起不来好名字。林树看这匹马儿通身棕红色,只在额头有一点白,便道:“那我就叫它‘赤兔’,我们虽然又瘦又小,但梦想还是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