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知知也随着转头,那小门边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睢昼纵身飞追了上去,鹤知知惊道:“睢昼!”
她来不及迟疑,也拼尽全力试图追上睢昼,在弯弯曲曲的弄堂里不知跑了多远,忽然一声巨响,头顶的屋宇震颤起来,似要倾塌。
鹤知知退了两步,手腕便被人一把抓住拽了过去,身后原先站着的地方砸下来一截圆柱。
“睢昼?”
睢昼拉着她穿过窄巷,前方已经没有路了,只有一间地下室。
方才他们见到的那个黑影钻了进去。
睢昼放开她追过去,边吼道:“知知出去!”
出去?出哪里去?
方才的屋梁一定是被人埋了炸药,所以逐渐倒塌,与其冒着被砸死的风险,不如放手一搏。
鹤知知咬咬牙,也走进了那间地下室。
地下室很小,空空荡荡,分明没有别的出口,却只见到睢昼一人在其中。
鹤知知刚想问,身后石门传来沉重声响,出口瞬间被堵住,只有一个拳头大的小口透了些光进来。
睢昼呼吸一紧,立刻去推那石门,却推不动。
他从小口伸出手去摸,摸到一把锁,神情稍怔。
鹤知知眼瞳睁大,看向对面的墙壁:“……在渗水。”
水流声越来越大,哗啦啦的水从四周墙壁流下来,很快积满了一层。不用过多久,这里便会成为一座水牢。
鹤知知深吸一口气,凝神道:“没关系,十七他们会找过来的。”
十七是她的暗卫。
睢昼声音森然:“找过来也没有用。门外被人上了密文铜锁,若是解不开,很难打开这道石门。”
水流的度,一定比他们撬门的度快。
睢昼摸到那把锁,因形状很熟悉,瞬间便认了出来。
好在之前景流晔带给他看过这种密文锁,让他解过,因而知道诀窍。
睢昼把密文锁上每一个密文都摸到了,记在心中,便收回手默默专心推演着。
水面涨得越来越高,很快及膝。
鹤知知抱着手臂,知道睢昼在忙,自己找了个墙角靠着,尽力蜷缩起来。
水里好冷。
没过多久,鹤知知却被整个纳入了一个温暖怀抱之中。
她第一反应是推拒,睢昼却按着她,抓住她的手,嘘道:“别吵我。”
鹤知知不敢动了,脸颊贴在睢昼胸口,静静站着。
鹤知知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被睢昼牢牢抓住,紧握着。
她没法再否认。在这十数个夜晚里,她的确都是在想象着,和睢昼牵着手,听见彼此的脉搏,才能睡得着。
如果她不是公主,她看待睢昼的方式,是不是也会有些不同。
水面已经没过鹤知知的胸口,呼吸不畅,冰冷侵袭全身,慢慢把思维都变得迟缓麻木。
鹤知知眼睫慢慢地眨动,渐渐闭上。
肩膀却被人揉了揉,身子跟着晃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