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这样!顺子长那么大也没洗过一件衣裳,春花心痛的握住周清贞双手:“那你多带点衣裳,回来姐姐给你洗。”
周清贞眉目柔和缱绻,他低头在春花唇上轻啄一下:“兵营距京城不过一百五六,我要换洗的话让如意带回来就好。”
“那也行,就是辛苦如意来回颠簸。”
周清贞淡淡笑笑,拉着春花走向炕边:“姐姐咱们要分开一个月……”
按着春花双肩让她坐在炕边,转身把炕上的东西都抱到椅子上。
看着周清贞面容沉静动作舒缓,春花忽然紧张的抓紧裙子,果然周清贞不急不缓走到柜边,‘吱呀’一声打开。
春花头皮发麻有一种将要被捕猎的感觉,她的心砰砰乱跳忍不住走到桌边,翻开一个茶碗倒水。‘咕咕嘟嘟’倒水声中,初为人妻的少妇安慰自己:夫妻相亲是人伦大义,每家夫妻都一样要不孩子怎么来?
周清贞在柜里挑挑拣拣有些惋惜:情趣之物有些少下次出去再淘换些。最后他挑中三个盒子抱出来,转身却看见春花仰着脖子在喝水,春花只有紧张或者气愤的时候才会这样。
紧张了么?紧张就对了,周清贞嘴角含着浅笑:姐姐其实很机敏。
他抱着盒子走到炕边坐下,将一摞盒子放在身侧,好整以暇把手拢在膝上等春花自己过来,他喜欢姐姐无可奈何只能走向自己的感觉。
春花一口气喝干放下茶碗,回头看见周清贞温柔安静的坐在炕边等自己。
说实在的白敬文有幅好相貌,周清贞比他更上一层楼兼带气质温润,静静坐在那里既像翠竹又像一湖绿水。
可春花忍不住更紧张,有一种自己会被湖水溺毙的感觉。那双读书人特有的细长双手,骨节分明而清隽,可是春花想起那双手……寒颤。
春花立刻转回身又倒了一杯水,仰着脖子咕噜咕噜喝下去。
姐姐,你能躲到那里去?只能自己到我怀里来,周清贞有些变态的享受春花挣扎。
放下杯子春花安慰自己:嫁作□□,要尽妻子的本分……捆绑、亲吻、揉捏、品尝……脑子里一瞬间过去的影像,让一向无所畏惧的姑娘有点胆怯。
周清贞嘴角含笑,目光温柔看姐姐小猫般挣扎。
屋里静悄悄无言胶着,春花最终也只能迈开腿走向炕边的男人。
“姐姐点上蜡烛”
周清贞温和的出言制止春花。
春花迈开的脚步顿回原处,阿贞喜欢亮着灯火行敦伦之礼,说喜欢看她每时每刻的表情。他是自己选的丈夫,是自己拉扯大的阿贞……
春花艰难转身,一向利落能干的姑娘‘呲、呲、呲’好几次才用火镰点燃火绒,蜡烛慢慢亮起来,把屋子染成桔黄色。
周清贞看着春花一步一步走到炕边,才施施然起身,按着春花双肩让她坐到炕边,然后按着她躺下去……
初春的夜还很长很长,三进院里,主人卧房的烛光把窗户染成暗黄色一夜未灭。柿子树上的一对雀鸟窝在小窝里,团成毛茸茸两团紧紧挤挨着,细密的绒毛交叠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它们头挨头睡得甜甜蜜蜜,只是睡梦中似乎听到女主人绵哑的哀泣:“阿贞,不要……”
然后总会有男主人贪婪的急切:“要的,我要走那么久,那么久……”
再然后是女主人压在嗓子下的闷声,再然后是盒子‘咔哒’打开又合上的清脆声音。
“姐姐,你好美……好美……”
低沉暗呀的男声里似乎还夹杂着女子喘息辗转……
不过这一切不管小鸟的事,它们最多半梦半醒间闭着眼睛蹭蹭伴侣,接着睡得香甜。
第二早天微明的时候,周清贞依依不舍,手指沿着绳子方向勾勒春花身上的肌肤。
任是春花这样的野丫头,被人折腾一晚,这会儿也只能软绵绵躺着:“好了阿贞,你还要出门呢……”
周清贞低头在春花唇上啄吻一下,替她解开绳子盖好被子:“姐姐不用担心我,我可以在轿子上睡一会儿。”
“嗯”
春花浑身散架一般酸软无力,眼皮小鸡吃米般扛不住困意,却还是艰难挣扎“记得多带两身褒衣,夹衣……也要带……万一……天变冷……”
断断续续的语气,因为担心所以不肯沉入梦乡。
周清贞满目温柔在春花颊边轻吻:“姐姐放心,我会顾好自己,姐姐要不要喝点水在睡?”
“……要……”
浓浓的困意溶解在话音里。
周清贞眼里漾起温柔的笑意,迅速穿好衣裳,提茶壶到前院盛开水,回来时春花却已陷入深深睡眠呼吸清浅。
周清贞把茶壶仔细放入茶壶窠里,等春花醒来就有温热适口的水喝,做好这些他重新走回炕边坐下,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妻子、自己的珍宝、自己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