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呀?」赵一鸣胖胖的小短腿定在地上,左右看看,不明白刚才还给自己准备的那些东西怎么都不见了?现在满地碎片中除了站在大厅中间的爹爹,什么都没了。「啊呀呀……」他叫了两声,见大家都没人理他,不论是一向疼他的父亲,还是长着白胡子,看见他就笑得满脸老褶的王爷爷,甚至连最最喜欢捏他脸蛋逗他玩的阿喜和阿福,都躲得远远的,对他不理不睬。赵一鸣觉得有些委屈,迈着小短腿,步履蹒跚地蹭到风听雨身边。「爹爹……」风听雨低头看着抓着自己裤脚的儿子,把剑一收,连剑带鞘递给那还没他腿长的小人,冷冷道:「拿这个!」「哦呀?」赵一鸣傻呆呆地望了望眼前的大家伙。这是什么呀……那剑足有赵一鸣两个长,又长又重,岂是一个刚满周岁走路还走不稳的小家伙拿得动的?他被剑压得晃了晃,小腿不稳地退了两步。风听雨长腿一伸,挡在儿子身后,支住了他。赵一鸣被那冷冰冰的东西弄得难受,却饶有兴趣地双手抱住。他抬头望了望正俯首看着他的爹爹,又转眼寻到一边傻呆呆站着的另一位爹爹,忽然咧嘴笑了起来。他捧着剑身,吃力地拖着它在地上开始挪。他挪!他挪!他挪挪挪!作为刚满一岁的孩子,赵一鸣意外地有毅力,也意外地有力气,竟能拖着这么一个十几斤重的长剑走了好几步,终于来到赵小楼身边。「爹爹!」赵一鸣大声清脆地唤回赵小楼的神志,指着已经躺到地上的名剑,得意地道:「爹爹给鸣儿。鸣儿给爹爹。」他现在只会叫爹爹,也分不清哪个是哪个,只知道这两人是他世上最亲的人没错,所以有时说话颠三倒四,不是亲近的人还真分不出来他叫的是谁。赵小楼苦笑,知道儿子的意思,摸摸他的小脑袋,道:「鸣儿乖,爹爹不要,这是你爹给你的。」风听雨道:「不是我给的,是他抓的。」众人黑线。拜托!大家都有眼睛好不好?明明是你毁了周围所有的抓周礼,硬把那把剑给你儿子拿的,这哪里算抓周?王伯泪眼婆娑地望着赵小楼,心中哀嚎,少爷你娶的到底是什么人啊?赵小楼无语,为风听雨与众不同的怪异神经而绝倒。经过抓周事件后,赵小楼对风听雨的认识又上升了一个新的层次。他们在柳州住了一段时间,但风听雨实在不习惯人多的场合,而赵家上上下下看见他也都绕着走。于是没过多久,赵小楼就随他一起回到这三绝山顶来了。说起来,赵小楼自从突破《暖玉心经》的筑底阶段后,进度就一日千里,又有风听雨这么一个高明的师父在,一年前终于可以利用绳索独自上下山顶了。而且轻功越来越高明,看来很快就可以超过东方无双了。赵小楼见风听雨还是捧着肚子不说话,不由着急起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说感觉怪怪的啊?到底哪里不舒服啊?」风听雨看了看他,终于道:「今日练到起风式第三招,觉得剑锋偏行,有些怪怪的。」赵小楼愣了片刻,呆呆道:「你觉得剑招有点怪?」风听雨点了点头,没说话。赵小楼不知该说什么好,过了好半晌,才松口气道:「你现在身子不便,起风式第三招要扭转腰部向后反刺,自然感觉怪怪的。」这部剑法是十年前风听雨在山上闲来无事自创的,许久不练,今日不知怎么想了起来,练了几招感觉不对,因此说感觉怪怪的。赵小楼在三绝山顶,早把书阁里那些书都摸了个透。对于风听雨自创的这套剑法更是知之甚深,自己无事时也练来玩玩,所以才知道怪在哪里。他没想到风听雨竟然是说这个,白担心一场,笑道:「好了,赶紧去吃饭吧。你不饿小家伙该饿了。」风听雨随赵小楼向小院走去,心里还在想那第三招。其实他觉得怪,倒不是因为肚子大了不方便,以他的身手早已超脱寻常的形式了。只是因为那是他十年前所创的剑法,还有许多地方比较青涩。以他现在的巅峰状态来看,自然有些地方不够成熟,感觉怪异。他也不和赵小楼争辩,随他进了饭厅,见赵一鸣已经欢快地吃了起来,夏草在旁忙得手忙脚乱。「哎呀我的小祖宗,那是菜心,不要乱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