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能确定啊!?那个人武功那么高,他怎么可能和他……不不,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是个男人啊!是男人!赵小楼快晕了。他在做梦!对!他一定是在做梦!赵小楼心神混乱。昨夜的肌肤之亲,那温度似乎还停留在手上,可是这事怎么想也不可能啊。人不怕混乱,就怕怀疑。越怀疑越恐怖,自己把自己吓住了。赵小楼现在就是这个状态。他在地上也不知呆坐了多久,直到艳阳高照的太阳照射进来,看了看窗外,才恍然发觉竟然已经快晌午了。赵小楼迟疑了一会儿,终於下定决心,慢慢站起身来,穿好衣衫,洗漱完毕,浑浑噩噩地走出屋门。往日这个时候,风听雨应该还在练剑。赵小楼磨磨蹭蹭地走出后院。他知道以风听雨的武功,掐死自己跟掐死只蚂蚁一样简单。如果昨夜他什么也没做过,那是最好,就当春梦一场。如果万一、万一他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那让风听雨一掌将自己击毙也不为过。男子汉大丈夫,应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缩头缩脑,不是大丈夫所为!赵小楼下定决心,便鼓足了勇气,握了握拳,咬牙向冰湖走去。可是他想虽然这样想,但刚拐过篱墙,便见风听雨一身白衣,迎面而来,赵小楼瞬间就僵硬了。&ldo;风、风、风……&rdo;他直瞪著眼,紧紧盯著风听雨,话都说不出来,直到风听雨慢慢走近,离他只有一步之遥,才猛然蹦出几个字:&ldo;风宗主早啊!&rdo;谁知风听雨只是像往常一样,冲他微微点了点头,轻轻与他擦肩而过。赵小楼呆呆站在原地,似乎还能感觉到风听雨在冰湖上练功后携带的那一丝凉气从他身边拂过。一切都与往常一样,好像没有一丝异样。赵小楼糊涂了。难道昨夜真是在做梦?他抓了抓头,自己也不确定了。&ldo;你在做什么?&rdo;赵小楼正心不在焉地蹲在炉灶旁吹火,猛然听见身后的声音,骇了一跳,呛住了自己,大咳了起来。风听雨看了看他,淡淡地道:&ldo;锅,糊了。&rdo;&ldo;啊‐‐&rdo;赵小楼一下子跳了起来,揭开锅盖一看,饭全糊了,厨房里满是烟味。&ldo;咳咳……&rdo;赵小楼呛得眼睛都红了。他也不敢看风听雨,只是紧张地低著头,小声道:&ldo;对、对不起,我再重做……&rdo;风听雨见他白皙的小脸都被烟熏得污浊了,低垂的头颅下露出了一节秀美的脖颈,局促地揉搓著自己的衣角,还飞快地抬头偷瞥了自己一眼,眼睛红通通的,可爱又可怜的样子,不由扯动嘴角,淡淡一笑,道:&ldo;不用了,夏草回来了。&rdo;&ldo;啊?&rdo;风听雨以为他没听清,转身离开厨房前又慢慢说了一遍:&ldo;夏草回来了,让他做。&rdo;赵小楼望著风听雨的背影发呆。他不是没听清他的话,他只是震慑於他刚才那浅淡得几乎看不出来的笑容。他刚才对我笑了吗?他是对我笑了吧……赵小楼完全呆滞了。夏草说过风听雨从来不会笑,也不会生气,也不会高兴或者烦恼。他缺乏情感,因为算命的说他天生少了一魂一魄的缘故。可是他刚才确实笑了。赵小楼确定那是个极为稀有的、淡薄得像他那几近透明的肤色一般的笑容。这个笑容让赵小楼更加疑惑。如果昨夜他真对风听雨做了什么非礼的事的话,他应该不会对自己这样笑的,而且态度还那么平静,和从前完全一样。赵小楼这样一想,便觉得昨夜真的是他的一场春梦。他松了口气,可不知为何,又隐隐有些失落之感。但当他回到房间,看著自己的大床时,他又有一种崩溃的冲动。啊啊啊!天啊!他竟然对一个男人有非分之想!还做了这么……这么……这么可怕的一个春梦!天啊!他是疯了吗?!爹爹啊,救救我……赵小楼呜咽著抱著被子扑倒在床上。他害怕了,他开始想家了。11夏草回来了,可是心事重重,神情憔悴。赵小楼见他这样子,知道是他父亲不好,可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自己的父亲已经去世,他又从小与父亲感情深厚,如今是孑然一身,更是悲从中来。再想到如今的处境,想起风听雨……赵小楼也十分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