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璧君,愣着干嘛,快过来许愿啊。”
孟连熹站在那边冲沈璧君招手,“可别是感动得连路都走不动了。”
“那可不是吗?”
苏婕也过来帮腔调侃。
沈璧君泪眼朦胧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她会想起,自己的人生走过这么长的路,遇上的值得珍惜的人,居然都还在身边,是小时候的玩伴徐斯南,是大学时候要好的孟连熹,是工作时的好同事苏婕吕『露』『露』和林邑,是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温羡,就是他们,像满天的星星一样闪闪光,就算在某一天会突然暗淡,也值得庆幸曾经看过他们闪耀的光芒。
“谢谢你们,我真的很开心你们给我这个惊喜,很开心,但是最开心还是和你们在一起。”
沈璧君有些语无伦次,仿佛她上学时候就没怎么学过描写开心的词汇,只是一个劲儿笑了哭,又哭着笑。
一阵欢笑过后,大家都忙着去准备烧烤,留下沈璧君和温羡坐在铺着方巾的草地上,他细心地为她把脸上的『奶』油擦掉,再认真地帮她扎好了马尾。
“你怎么会这些啊?”
沈璧君『摸』了『摸』松紧正好的马尾,狐疑地盯着温羡,这位莫不是一个情场高手?
“上次在福利院,看过一次你给佳佳扎头,就记住了。”
温羡可是活了千年的人,还有什么东西是他学不会的。
沈璧君无言以对,倒还真是低估了他的能力。
“啊!对了,今天是我的生日,那你的生日应该是什么时候啊?”
她不由得想起,温羡会不会每年过生日也有人给他送上蛋糕,准备惊喜,再陪他一起许愿吹蜡烛呢?
温羡一侧过脸就撞上她充满疑『惑』的脸,只是对这个问题,他自己也是一头雾水,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自己也忘了。”
“那你就三十岁吧?”
沈璧君故作安慰地拍拍他的肩,料他也是记不清楚自己的生辰,她把摆在草地上的她戴过的纸做的王冠郑重其事地戴到温羡头上,“从今天开始,每年我把生日都分你一半,你现在就是三十岁,而立之年。”
“而立之年?”
温羡扶了一下头顶的王冠,脸上浮现了一丝欣喜,继而收敛了起来,就像在偷偷地藏自己的宝藏那般珍视,“沈璧君,你不是一直都嫌我不会法术吗?”
难道温羡要动用法术了?沈璧君一下子提起兴趣,正襟危坐了等待着。
温羡伸出一只手,把她的眼睛蒙住,营造出一种神秘感,大概法术都是这么来的吧。
“好了。”
沈璧君得到许可也久久不敢睁眼,生怕温羡的法术破功了白欢喜一场,过了一会儿,缓缓眯开了一个缝,惊觉温羡的手里躺着着的一枚钻石戒指。
这是在求婚吗?她难以置信地望着温羡,似乎是在寻求答案,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可并不长,她不确定他是否做好了共度一生的准备。她不知道他对于婚姻是什么定义。
“我不知道怎么在这个时候向你表达我的意思,”
柔和的夜『色』里,他的表情无比真挚,比任何时候都是,“我不知道我的未来会有多长,但是我知道我的未来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有你,而且是非你不可,不是作为一个陌生人,朋友或女朋友,而是请求你嫁给我,成为我的太太,我的亲人。”
在温羡漫长而看不到头的人生里,遇见沈璧君对他来说无异于一个在沙漠里艰难生长的树终于碰到雨『露』,他也像一艘航行很久的船,在漫漫无边的大海漂流穿行,无处安放,却又绝望之际回归港口。如果再一次遇见的还是沈璧君,他也同样会这样想。
“我愿意。”
沈璧君竟是毫不犹豫地将手递到他面前,她从前是一个缩在壳里的人,这样的举动是想也不敢想的,“我愿意,成为你的太太,你的家人。”
他把戒指慢慢戴在她的手上,连尺寸都是刚好吻合的,因为他牵过她的手,仅此而已就了解得异常细致。这就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没有别人的注目和欢呼,只是想要这样做,就顺理成章地做了,只是在某个很切合的日子,想要与某个人共度余生,便这样去做了。
“祁澜我饿了,你煮点东西给我吃吧。”
清晨,6玉阮从柔软的大床上醒来,肚子饿的直打鼓,“还要喝果汁哟。”
她说完便又继续倒头大睡,因为之前她一直是这样,吩咐一下,孟祁澜便会把早餐做好,放在她的床头。
再醒来已经是九点了,6玉阮转头看着空『荡』『荡』的小桌子,和冷冷清清的房间,才迟钝地觉到孟祁澜已经走了快一个星期了。
她望着他落在桌上的一只钢笔出神了好久,那是他办公常用的,而且他的钢笔字更是数一数二的好看,她立马下了床,把冰冷的钢笔拿起来,才想起来,这不是她送给孟祁澜的吗?或许根本就不是落下的,而是他不想带走的吧。
“不是我亲自赶他走的吗?不是说…讨厌他吗?”
6玉阮呆呆地靠在窗边,眼神空洞,果然啊,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注定是亏欠谁的,只有自愿和被动,她望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还真是分不清谁是自愿对另一个人好,谁又是被迫选择了对方呢?
事到如今,她还是过不去心里的坎,与其说是坎,不如说,是一道深渊。明明早就反复过说服自己不要带着对他的遗憾离开,可怎么一想起他,心尖都是痛的?
“哎哟我的沈老师啊,你这混的像模像样嘛!”
苏婕还是第一次来星辰福利院看到作为老师的沈璧君是什么样子的,看起来还真别扭,“你还真是什么都能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