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池衍心想,如果那男子知道当朝太子就坐在他的隔壁吃饭,他的一言一语都进入了周章的耳朵里,想必也不会如此不要性命地说出这等会掉头的话来。
那掌柜的怕这男子酒后胡言,连同这店也一块遭殃,便赶忙上前制止。谁知那男子不服管教,一把将那桌子给掀了,吓得在座的客人四处逃窜。
“别动老子!担心老子砸了你了店!”
那男子手中拿着酒壶喝酒,脸颊红晕,站都站不稳。
傅池衍见那对面的周章的双手揉成了一个拳头,一副蓄势待的样子,生怕他一个没忍住就出了人命。
李晚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这等挑食的人她也见过不少,不会像寻常女子一般吓得乱跑。
在周章即将要起身之时,傅池衍马上便快他一步,朝那男子走去时还按了按周章的肩膀。
傅池衍一把夺过了男子手中的酒壶,拿在手中掂量了凉席,并凑在鼻子边闻了闻,笑道:“是壶好酒,但也莫要贪杯啊。”
那男子见傅池衍将他的东西抢走了,便气不打一处来,龇牙咧嘴地喊道:“你他娘的谁啊!把酒还我!”
那掌柜的见傅池衍出面了,自己便默默退到了一边。
“啧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应该是前面那家猪肉铺的朱老板吧,您近来生意惨淡,又好面子,便时常来我们满客轩吃酒,可是欠下了不少钱啊。”
傅池衍说着,意味深长地看着那神情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朱老板。
朱老板神情紧张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周围人看戏的眼神实在是让他不舒服,面前的傅池衍便越看越恨得牙痒痒。
朱老板挺直腰板,一副我没有的表情,说:“你别搁这胡说八道,你谁啊你,老子何时欠他们满客轩钱了?”
傅池衍也是佩服这朱老板的记性,前几天傅池衍才光顾过他们的猪肉铺子,而且他这铺子因为卖得实在是太贵,一天都来不了几位客人,他嘴还很甜地一口一个傅老板地叫着,傅池衍的这张大单子他应该记得的。
“掌柜的,把那个账单拿来。”
那掌柜地动作非常利索,很快便将那账本交到了傅池衍的手中。
这个朱老板是欠债最多的,经常来此处吃霸王餐,吃完就走,熟得跟家似得,所以成功引起了傅池衍的注意,傅池衍很快便能翻到他欠下债的那一也能。
傅池衍将页面亮出来后,众人都在眺望着。其实这这一页都是给朱老板留的,一页都是他的名字,一日三餐基本都是在这吃的,更别提时不时就来喝几壶酒了。
朱老板见了便想将他的账本夺走,能从傅池衍手中抢走东西的人很少,而朱老板肯定不在其中,最终扑了个空。
“我傅某知道我们满客轩的千里醉好喝,请朱老板喝几次还行,但这日日来喝上几壶,我傅某也实在是负担不起啊……”
说完表情便显得有些为难。
朱老板挥手道:“你都请了这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
傅池衍闻言笑道:“是不差这一次,但您可不止这一次呢,您干脆认我做干爹,我养你好啦。”
“你!你侮辱谁呢!”
“那你方才侮辱谁呢?”
朱老板显然是没听懂傅池衍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他是傅老板,可不知那去剿匪的傅池衍就是这满客轩的傅老板,而且就算知道,没几日也忘得一干二净了。
傅池衍将账本合上,随手递给了在一旁候着的掌柜。
他见朱老板表情茫然,便提醒道:“您欠我满客轩的这一屁股债尚且不论,我可以体谅你如今生意惨淡挣不到几个钱日子难过,可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侮辱当朝太子,可是杀头的啊。”
朱老板闻言惶恐,瞬间便感觉脖颈凉,一听到要杀头,瞳孔收缩地极快,冷汗马上便冒了出来。
而他脖颈凉不是错觉,此时周章拔出了恭苌的剑,架在了朱老板的脖子上。
朱老板惊恐地咽了咽口水,缓缓低头去看那还泛着光的剑,只怪恭苌平日将剑擦得太亮。
周章阴凉低沉的声音渐渐从朱老板的身后响起:“吾以为父皇的子民个个都值得爱护,可吾瞧着,你倒是个例外。”
众人闻言纷纷跪倒一大片,这太子也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谁见了不心生恐惧,那朱老板得知太子就在场时,直接吓到腿软,哭着求饶“呜呜呜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太子殿下,草民有眼不识泰山,求太子殿下饶了小的这条狗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