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等她有所行动,一双大手搭在她娇小的肩上,制住了她所有的蠢蠢欲动。该死,被先发制人了。江七巧继续死捂著脸装鸵鸟,嘴里不时配合地发出抽噎声。
“王妃,你误会本王了。本王还有话没说完。”
耶苍性感的磁声卸了杀意,还含著一丝无奈,“本王下面的话是虽然王妃你现在是配不上本王,但数十年後,以王妃这张青春无限的稚气之脸,定不会有著美人迟暮的忧思,到时倒该是本王担心王妃是否会红杏出墙了?”
这世上果然没有最毒,只有更毒,啊啊啊啊──她好想撕烂这死男人的臭嘴!
“王妃,你现在可明白了本王真正的意思?”
磁性的男低音继续吹响著胜利的号角,里面充斥著得意、狂妄、玩味。
紧捂著脸的女人沈默了好一会儿,周身勃发的怒气才一点一滴地强压下去,半晌,她缓缓地放下袖子,红通通的眼眸直视眼前的男人,哀怨凄凉的声音幽幽响起,“王爷,妾身明白了。”
──吼,她明白了,一定要赶快红杏出墙气死这个死男人!!!!
“王妃明白就好。成亲时也受了许多劳累,这几天好生歇息歇息,本王就不便打扰了。”
耶苍又在她肩上使劲压了压,大笑著转身出门。这女人真好玩,她怎麽就不明白呢,不管她装得再好,那双乌溜溜的眸子深处始终潜藏著两簇跳跃的小火焰,一触即发。
死男人!臭男人!我诅咒你吃饭被噎死!喝水被呛死!睡觉被噩梦吓死!走路被碾死!骑马被摔死!我诅咒你一天到晚都不得好死死死死!!!!!
留在屋里的某个女人死死瞪著门口,背显黑灵,怨念无限??????
与海宁公主的交锋
时光飞逝,一晃十五天过去了。耶苍大婚三天之後开始准时上朝,不准时下朝。十五天都有回府,其中十天呆在书房里,五天歇在海宁公主房中。而江七巧的房中除了婚後第二天晌午去过一趟後就再也没去过了,非但如此,在偌大的王府中连一面也没再见过,饭也没一起吃过一顿。一时间,从王府内向外流窜出“美人公主笑开颜,凶暴血蝶泪汪汪”
的最新荣宠冷遇新婚版段子。
江七巧瞪著花园一角窃窃私语的两个仆人,d,什麽叫我是个石女才不讨王爷欢心?你们全家才是石女!!她狠狠扯下一朵盛开的山茶花,小手一抓一扭,豔红的花瓣便零落在地,化为护花的春泥。
话说耶苍这死男人未免把承诺也执行得太彻底了吧!哪有连个面都不见,连个饭都不吃的新婚丈夫?摆明了是故意整她!毁她声誉!(其实你早就没了这东西)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了,在我出走前,我绝绝对对要把你这王府闹个鸡犬不宁!
江七巧嘴角勾出阴险的笑意,一转身,向王府大厅走去。哼哼哼哼,她不是不得宠的怨妇麽,有什麽事干不出来?
一路上居然没碰上半个倒霉的下人,这不由得让她有些泄了气,悻悻然走到王府大厅,一看,海宁公主已经坐在了堂上,正埋首理著王府内的大小杂事,那架势还真像个当家主母。说起来这海宁公主身材窈窕动人,长得眉目如画,肌白如雪,是个生平仅见的大美人。(此女是坚决不对同性使用“沈鱼落雁、闭月羞花”
这两大形容词的。)但本著同性相斥的原理,尤其是这个同性还是中途拦截既定老公人选,害她不得不放弃即将到嘴的鸭子的小三,江七巧是无论如何也对她产生不了半点好感。
“奴见过江王妃。江王妃好!”
看见她来了,大厅的下人们连忙上前行礼。
多麽具有现代风味的招呼话语啊!穿越前辈真的在元朝的国民礼仪上下了很大功夫啊!强人啊!江七巧感慨著,颇有些留念地回味著,面无表情地走到大厅座堂前。
“呀,姐姐,今儿你怎麽也来了?”
海宁公主有些讶异地抬头。
“怎麽,此地本王妃不该来吗?”
我今天是来找碴的。
“妹妹说话唐突了,还望姐姐见谅,快请坐,姐姐。”
海宁公主有些赦然地起身,虚扶江七巧坐上另一张位子。“春浓,快给江王妃上茶。”
平心而论,以她一个公主之尊,对她这个平民王妃又是姐姐,又是亲自扶坐的,也真称得上是温柔娴淑,大度宽容,百里挑一的了。
唉,但她今天倒霉的偏偏碰上的是专门来找碴撒气的我。江七巧心底为她悲催地叹了口气,接过公主丫头递上的茶,送到嘴边略微一抿,“哗”
的将茶水泼到那丫头身上,“死丫头,安的是什麽心,想烫死本王妃啊1”
顺手再把茶碗一股脑砸在她身上,“来人,把这丫头拖下去打个五十大板!以示惩戒!”
大厅一时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动弹,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十五天来只出过两三次门的不得宠的王妃会突然撒泼放凶,而且对象还是公主王妃的贴身婢女。
“怎麽?本王妃的话不著数吗?还是在你等眼中只有一个王妃?”
江七巧大大的圆眼眯缝起来,小脸上那股骄纵稚气越发浓郁,危险的眼神扫射了大厅一圈,最後落在海宁公主身上。
海宁公主怔了怔,旋即回过神来,一抹不豫掠过眼睛,她连忙起身笑道:“姐姐说的是哪儿的话。他们不过是被姐姐的话给吓著了。区区一个小丫头而已,犯得著让姐姐生那麽大的气吗?妹妹下去替你教训就是了。奶娘,把这丫头带下去。”
“是,公主。”
奶娘会意地立刻上前欲带走春浓。
“慢著。”
江七巧斜眼看著公主,懒懒道:“公主,你口中的这个犯了错的小小丫头可一直是站著的喔?”
不能怪我,实在是你的小丫头太不懂得配合你演戏了,真不知道是怎麽在宫里混出来的。她伸出刚修好的指甲翻看著,又闲闲抛出一句,“听说这小丫头是公主从宫里带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