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子进水了罢,她就是太子哥哥身边一个低贱的小奴婢,何至于要让本公主主动与她示好?上回的事情,难不成你也觉得是本公主错了?”
陆潮汐在气头上,侍女哪里敢和她作对。
连忙摆手说不是,好声好气哄劝,替陆潮汐说话,“您自然是没有错的,都是小婢女和小道士不识抬举冒犯公主。”
陆潮汐翘着嘴,收回来手中捏得发烫的帕子,她绣的帕子上头是一朵鸢尾花,歪歪扭扭,没有鸢尾花的花样,大概也只有她才知道这是一个鸢尾花样的帕子。
手指抚摸过上头的花样,脸上满是失落,喃喃自语道。
“若是母妃还在,能亲自教我女红便好了,母妃的女红手艺是最好的。”
话说到这里,她又埋怨起一旁的侍女,“你从前怎么不劝我。”
“往日跟着嬷嬷多学一些,今日也能多绣好一些,不至于这般不好瞧。”
“或许不是我拿不出手,送不出去,而是小道士根本就不会要罢,街上买的帕子都比我的好。”
侍女知晓陆潮汐的性子,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街上的帕子好看都是千篇一律的,殿下亲自绣的别出心裁,奴婢瞧这帕子虽然可能不太如意,但您有心,这是用钱买不到的,何况您留的料子,自个都舍不得用,寻常物哪里比得上。”
侍女这番劝下来,陆潮汐心里好受多了,她将帕子仔仔细细对折起来。
“你说得对,只盼着那小道士不要似上回一般不识抬举,否则我再也不要搭理他了。”
陆潮汐捧着帕子傻笑,世界上的公主只有一个,小婢女千千万呢,可不就是这个意思。
“我们去东宫,太子哥哥一定知道小道士去了哪里,我真是一刻都等不及了。”
陆潮汐和上回一样扑了个空,陆太子这些日子整顿朝廷,陆矜洲只有晚间时候才会回来耕耘,不过冤家路窄。
如今已过荷花盛开的季节,东宫新建的池塘里,还有许多盛开不败的荷花。
宋欢欢坐在长廊下,小巧的足上没穿靴子,一下一下拨着池里的水,手里拿着喂鱼的饵料,时不时撒一些下去,她粉黛未施,眉眼精致,像一朵成精的荷花精。
“你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恬不知耻,靴子也不穿在这里玩水,真是有伤风化。”
两人一见面就是掐,陆潮汐恨不得将她推进水里,一雪之前的耻辱。
且不说这处没人来,但说杨管家吩咐过,谁敢去搅了三姑娘的好兴致,过往的女侍,全都目不斜视。
“公主殿下驾临,奴婢有失远迎。”
宋欢欢也不起身行礼,只瞧了陆潮汐一眼,她虽然说话恭敬,却懒散极了,显然是没有将陆潮汐放到眼里。
“旁边没有别的人,你终于不再装柔弱扮委屈。”
宋欢欢挑挑眉,好兴致吃了一块糕点,“奴婢是粗鄙之人,所作所为皆是身不由己,金枝玉叶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当然不会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