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翘惊愕之时,萧湛的双手握紧了她的肩头,还想试图唤醒她,“翘翘,你很惊讶么那我再告诉你,先帝之所以在你们大婚那夜突然驾崩,也是我做的。我那么喜欢你,怎会让你嫁别人”
萧湛的话无疑令得楚翘陷入极大的震惊之中。
她虽与朱谦不甚亲密,但也时常会见到他,朱谦的确是个文弱之人,可并没有到羸弱的地步,怎会突然之间就驾崩了
“表哥是你害死的”
楚翘嗓音颤,这一天生的事太多,已经远远过了她可以承受的境地。
萧湛感觉到了掌下的颤抖,她太纤细了,宛若娇妍的玉簪花,美则美,可似乎只要一用力,她便会奔溃瓦解,消失在他前面。
萧湛的内心深处非常清楚,他的禁锢与强势对楚翘而言,是致命的伤害。
可他所有的梦都经历了无数次的幻灭,他再也不想经历一次了,萧湛幽幽一叹,掌下的力道稍稍放缓,“我的确想弄死他,谁让他这么好命,一出生就是太子,还能娶到你。不过,据我所知,他还好端端的活着,只是眼下不知躲在何处逍遥,连与我对峙的胆子都无。”
在楚翘眼中,朱谦一直都是一个与世无争的皇子,他曾在她面前说过,生在帝王家,是福也是祸。
可原来,真正害了他的人,是她呀
楚翘眸中含泪,“是因为我表哥才”
萧湛不希望楚翘有这样的念头,“你真是傻,不管有没有你,我都不会让他坐在皇位上,你明白么”
楚翘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原来表哥还活着那他又去了哪里
在萧湛的灼灼注视之中,楚翘喃喃道“我的小姑娘你还给我。”
萧湛见不得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反复的告诉她,“翘翘,你看着我。你的孩儿我会视若己出,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会比梁时待她更好。”
楚翘脑子里乱哄哄的,今日的刺激太多,她可能没法一下子适应过来,这个时候她最念着的人除却她的小姑娘之外,还有梁时。
她想梁时温热宽广的怀抱与他低醇的嗓音。
她一直在他的羽翼之下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习惯了他所有的温情,再也无法一人面对风霜了。
此时,萧湛看着想了多年的人就近在咫尺,他很需要一点甜头犒劳他自己的胜利,他一低头,唇凑了上去。
萧湛不同于梁时,他的攻势是强势霸道,带着吞噬一切的火热。没有打算给楚翘任何回绝的机会。
楚翘心悦上梁时之后,从来都不排斥与梁时之间的亲密,但此时此刻,她只觉深陷地府,到处都是绝望与悲鸣。
她以前看话本子,不甚明白那些烈女因何会自行了断的性命。
还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她终于明白,除却自身的憋屈之外,还有对心上人的愧疚,她被萧湛轻薄之际,总觉得对不起梁时了。
唇间芳香是萧湛梦寐已久的,他不敢过火,生怕下一刻二人齐齐葬入火海,灰飞烟灭。
但与此同时,他也不甘心放开,唇间突如奇来的疼痛让萧湛睁开了双眼,他看见楚翘眸中的愤恨还有嫌弃。
“嗯”
血腥味在唇间散开,咸中带着淡淡的甜,遍布唇与齿之间。
楚翘下了狠劲,萧湛闷哼了一声,终于放开了她,她如此决绝,不留任何情面,萧湛倒不是怕了她,无非无非是担心她会伤了她自己。
楚翘得了自由那一刻,她当即抬袖擦了唇,眼底的愤恨已经融入了血骨了,她每一个表情都让萧湛如此心痛。
萧湛抬手,右手拇指自唇角轻擦而过,一贯严谨慎重的他,此刻看上去带着一股邪性。
他笑了,眸色如星辰明耀,像是终于与心爱的姑娘有了亲密的接触,“牙齿倒很锋利,一会让奶娘将孩子给你抱过来,事到如今,你总该相信我不会伤害你。再有几日,我就给解了蛊毒,届时你我再重新开始。”
萧湛方才还在盛怒当中,楚翘看着他情绪反复的变化着,她未置一词,像只凶猛的小兽,警惕的看着他,直至萧湛离开了,楚翘才瘫软在了锦杌上,顿时低泣了起来。
她想梁时了,前所未有的想着他。
未出两日,花木暖已经被折腾的够呛,两日两夜的钻研,加之宫中太医协助,给楚翘解蛊毒的引子已经有了眉头。
花木暖过来看楚翘时,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这才两日不见,却见那个温软如玉,面若夹桃的夫人已经消瘦了一大圈,一双眼睛愈的大了。
楚翘正抱着孩子哄她玩,小东西倒是高兴得很,吃饱喝足之后还是会乐呵呵的笑。
花木暖上前几步,也不太敢靠近楚翘,隔着几步远,道“夫人,我对不住您,过一会就要给您解毒蛊了。”
楚翘并不担心这件事,她对梁时的情义,如果只是因为蛊毒,她也不会这般在意了。
她淡淡一笑,唇角的酒窝也因为消瘦而更加明显了,“花姑娘做你该做的事就行了。”